勾了起来,压都压不下去。
好在笔墨不多,一盆水就足够洗净。
擦干净手,东方烨十分贤淑地又自己端着盆子出去了。
心里却在琢磨着,
她方才说“新郎官”和“新嫁娘”。
这几个词听起来真让人舒心。
就是因为不得相见,自从那一日她去太师府提亲……啊不,与他商议婚事之后,两人就再也未曾见过了。
他忍了足足一月有余!
往常在谷关城和明珠镇两地之间,隔了一百多里道路,他照样可以来回奔波去市集等着她。
这会儿明明两人同在京城,却反而不能见了。
行止有度、知书达理,挥斥方遒天地间的东方太师,觉得好没有道理!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他们两人连皇帝都囚过,谁在乎这个!
所以他就干起了老本行,飞檐走壁地来了。
孟筝由得他在房里房外来回忙碌,坐回到书案前,提起一支新笔。
刚刚氤湿了笔尖蘸上墨,一颗头颅又从窗外冒出来。
洗净了手的东方大人,一手撑着窗棂,翻坐上来,问她道:“县主在写什么?”
孟筝紧紧握了一下笔杆,最终还是把笔搁回到架上。
否则,他说不定得再洗一遍脸。
“门在那儿,左边。”孟筝朝他示意,“东方大人刚刚走过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又迷了路,找不着北了?”
“这儿凉快。”
“现在才刚到二月。”倒春寒的天,冷意更甚,房中还摆着取暖的熏笼。
“你在写什么,不能告诉为夫吗?”他说。把手肘搭在曲起来的膝盖上朝她望着。
那平日深邃幽暗的眸子里,居然泛起了一点委屈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