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练并没让她眼界变得开阔。
奴仆们讷讷不敢言。孟筝却回答了:“侯夫人此言差矣,难道嫁出去就一定好?笙儿被收进东宫,我可是对她愧疚得很呐,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呵呵。”文秀珠冷笑:“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你倒是想——”
“侯夫人此次能够回府,据说是太傅亲自向父亲吹了风。想必后头,是德妃娘娘出的力。不过,侯夫人忘了,去年——”
孟筝抬眼望着她,“差点死在玄真庵的事了?”
文秀珠身子抖了一下。
那对她来说是极其恐怖的记忆,她怎么会不知道德妃原本要杀她嫁祸给孟筝?
她强作镇定:“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的笙儿入了东宫,太子妃式微,笙儿将来会坐到什么位置,还用说么?”
意思是,孟笙迟早取代太子妃,最后更有可能,跟随着太子登基,坐上皇后之位?
孟筝笑一笑:“侯夫人慎言。现在太子妃可是还好好的活在东宫里呢。”
说完,回头望了一眼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院墙,甚至没进去看一眼,就带着张嬷嬷和招云走了。
重要的东西,并没有藏在掬风阁里,随便他们怎么拆。她过来,只不过给文氏吹一点风而己。
贪念与恶念,从来都是见风就长的。
晚些时候,孟筝到了二夫人那儿。
绘墨和描翠,还有原先的扫洒丫鬟婆子们,果然被安置到了二夫人院里东边的偏院。
二夫人住所也在西边,与侯府正院隔了一条宽宽的夹道,自成一个大院落。里面除了二夫人的院子,就是孟策的小院子。
孟箬还小,跟在母亲身边一起住。
孟策也不大,不过二夫人己经给他另起一院了,十岁正是苦读的时候。二夫人有两个儿子,就更加偏宠女儿。
因此这边特别宽敞,空出不少院落和房间。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多忌讳。
孟筝去正房见二夫人,孟箬小小的一个,正站在二夫人的太师椅前面背诗,见到长姐来了很高兴,张着手就扑上来。
“五妹妹怎么了?”孟筝见她鼻子红红的,低下头来仔细看了一会儿。
“鼻子痒。”孟箬道,“长姐,你怎的去山上去了那么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