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书落马的同时,孟筝正走在出皇城的路上。`看^书¨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天街上严阵以待,镇抚司派出了好几支卫队,连着刑部、都察院的人一起,押着崔尚书去往工部,起出所有与功德碑和皇陵相关的文书,重新严审。
在一段宫道上,孟筝正与这支队伍撞见。
无关人等需要回避,孟筝带着自己的丫鬟嬷嬷,靠墙埋首站着,却悄悄抬了眼睛。
瞧见队伍末端,一个熟悉的身影缀后,慢慢走着,身姿悠然。
东方烨瞧见了她,人来人往的,也不避讳,居然还走过来揖了一下:“孟大小姐,回去?”
孟筝低着头:“是。”
待人都走过之后,又低声说了一句:“恭喜世子,旗开得胜。”
她知道,这意味着一场清洗的大戏,拉开帷幕了。
“我在明,人在暗啊。”东方烨道。
他们两人很有默契,似乎都忘了一个月之前在行宫里那个令人颇感落寞的夜晚。
又恢复了往常的相处习惯。一个谨慎,一个倜傥。
她不多说,只说:“世子慢走。′q!u.k\a`n\s~h+u¨w?u′.+c,o^m*”
“孟大小姐,过些日子,要当心些。”
“不碍事。”
孟筝知道,东方烨这样大大喇喇地行动,有他的目的。
他会吸引住所有的注意力,连带着她这个未婚娘子,也会成为皇帝眼里的质子。
他二人对此心知肚明。
……
崔岷山因贪墨而入狱,东方烨查到了他与商贾往来的化名玉印,略施小计,就把他掀下了马。
这事儿,太子殿下谢巍,是在京郊方兴县城狎妓的时候听到的。
当时吓得一跟头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崔尚书是谁,是太子的岳丈啊!
他们两人主修皇陵与功德碑,太子作为督工,岂会没有责任?
而那些贪墨钱款的去向,倒有一半在他这儿。崔尚书若是交代出来,那就万事皆休!
谢巍连夜屁滚尿流地打马,从京郊赶回皇宫。
太子妃己经被拘在宫里,据说德妃娘娘听闻崔尚书的案子之后震怒,亲自将太子妃禁足关押。·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崔绾虽为出嫁女,不至于被家族连坐治罪,但她身为堂堂一宫之主,父亲居然是如此硕鼠,怎能服众?
又怎能担当得了将来母仪天下之大任?
天刚亮,趁着众臣子上朝,太子静悄悄的进了东宫,遣了人去祤坤宫送信。
不到一刻钟,德妃就来了。
一进正中大殿,先对他道:“郁丰别慌,瞧瞧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堂堂太子殿下,衣袖凌乱,像是被大风掀过一道似的,连头上金冠的簪子都插反了。
谢巍:“母妃,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上注意仪表?怎么事情过去了两天,才差人来报给我?”
“自然是在替你收拾首尾,你放心,崔绾现在被拘在宫里,哪里都去不得。我差人暗地里去刑部牢里递话了,崔岷山如果想要他两个女儿活命,断然不敢供你出来。”
太子这才摁下惊魂不定的胸膛,略微放了心,道:“多亏母妃机敏。”
又道:“太子妃,早就该关着了!”
崔绾暗地里折磨死他好几个侧妃,当他不知道呢?不过往常崔尚书杵在那儿,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能怎么办呢,只好死一个,再纳一个。
德妃皱眉道:“你脑子里面,就那点事!如今是非常时刻,你既回来了,就当抢先一步去向你父皇请罪,说是不察失职,趁早撇清关系。”
谢巍道:“我知道了,自然是要去的。不过……先洗漱一番,再略微修整些……”
“还修整什么?!就这副狼狈样子去,正好。最好再滴出些泪来,本宫看有哪个还敢啰嗦!”
此话有道理,太子受教,连连点头。
披头散发地在东宫里面一首等到廷议散了,这才一路悲怆趔趄地向他父皇告罪去了。
崔尚书的嘴巴,要撬开多少,怎么个撬法,这时候,朝堂上的几方势力还在对抗胶着。
火一时半会儿烧不到太子这里来。
皇帝看见他就心烦,收了他写得啰里啰嗦的一本折子,将他从御书房里赶了出来,要他思过。
太子回了宫,浑身上下黏糊肮脏得很,他赶了一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