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皇上的仪仗刚去了蓝雨阁!”
“蓝雨阁住的是孟贵人吧?昨晚侍寝的不就是她吗?她可真是圣宠不绝啊!”
“可不是嘛,花无百日红,总不能一直一枝独秀吧?”
……
青岚居门外,看守的侍卫们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越说越大。_0+7·z_w¢..c·o^m/
宝珠从窗口往外瞧,就见翠香正站在门口倾耳听,而后,她快步返身回屋。
宝珠拍着手掌,兴奋道:“小主,好戏马上要开始了。”
邢烟却打了个哈欠,赶紧钻进被窝里,“快,熄灯吧!”
宝珠立刻吹灭烛火,侧殿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但主殿那边,却传来惊天的动静。
先是瓷器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接着就是金属撞击的闷响,而后是云嫔排山倒海的咆哮。
“真是岂有此理!她哪一点比得上本宫?妄本宫与她交心多年,却不知她竟藏着虎狼之心。本宫今日落难,她不帮不救,还要踩着本宫上位吗?”
云嫔的火气一阵高过一阵,狗腿子翠香则忙着给她灭火。
“娘娘,稍安勿躁!虎落平阳被犬欺,孟贵人再如何得意,也不多只是一只狗,而您只要忍过这一劫,教训她不是早晚的事儿吗?”
“现在,胡小主已经替您周旋过了,您给了她修好的机会,若是她不知好歹,那她就是找死。”
……
主殿内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后半夜,聒噪难听,邢烟却并不嫌吵,反而在云嫔骂骂咧咧的愤怒中睡了个好觉。
翌日,暴雨天。/t^a+y′u¢e/d_u·.·c/o-m-
邢烟起得晚了些,用过早膳,就开始抄写经文。
宝珠一边磨墨,一边跟邢烟汇报昨夜主殿的情况。
她记忆好,又擅长口技,一人分饰两角,模仿着云嫔与翠香的声音,惟妙惟肖。
术业有专攻,邢烟在笔墨上并不精通。
前一世,养母不曾给她请过教书先生,她没经历过开蒙,但她这人自幼好学,曾溜进村小蹭课,以替人完成课业的方式,学了不少字。
后来她被困青岚居,云嫔囚禁她的地方恰好堆放了很多旧书,百无聊赖之时,她一头扎进书堆,学到了很多东西。
一个学习力很强的人,生活是难不倒她的。
她对着云嫔的字迹观摩了一阵,很快便找到了字迹的特点,提笔模仿时,便做到了完全的还原。
宝珠惊诧道:“小主,您真是太厉害了。奴婢都分不清哪个是您写的,哪个是云嫔的字了。”
邢烟看着自己写下的那副可以以假乱真的经文,眉眼间也渗出笑意来。
多年后,邢烟就是凭借这一手字,给了云嫔致命一击!
不过,这是后话。
“小邓子回来了吗?”邢烟一边写字,一边问道。
宝珠立刻出门去寻,小邓子弓着腰赶紧入内。
“小主,奴才已经遵照您的吩咐,昨夜将孟贵人再次侍寝的消息传遍了六宫。今日一大早各宫已经开始对云嫔口诛笔伐了。”
后宫本就是个捧高踩低的地方,女人多了,是非便多。
没有是非,也会有人创造是非。¢d¢a¨w~e-n¨x+u′e′x*s¨w!.~c/o?m,
云嫔多行不义,旁人落井下石,这本就正常。
“孟贵人那边现在有动静吗?”邢烟头都没抬,淡淡地问道。
“回小主,刚奴才得到消息,孟贵人正前往慈宁宫给太后谢恩。”小邓子即刻将最新的消息奉上。
邢烟倒是一点都不例外。
孟南柠连续两晚侍寝,已经超越了云嫔刚入宫时受宠的程度。
太后是后宫权利最大的人,而且有意抬举她,她去谢恩是本分。
不过,邢烟知道,她不只是去谢恩,还要替云嫔求情。
“这个孟贵人可真是重情重义啊!”邢烟微微地摇了摇头,感叹道。
后宫的生存法则之一,不轻易干涉任何人的因果。
显然,孟南柠不懂这个道理。
那她必然要遭其反噬。
小邓子脸上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来,“小主不知,孟贵人前脚刚出发,冯嫔后脚就跟着去了。这冯嫔自云嫔入宫以来,一直被压得死死的,这回逮着机会了绝不会善罢甘休。”
宝珠兴奋道:“那岂不是有好戏看了!”
慈宁宫。
孟贵人着一袭淡紫色流仙裙,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