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众官搞事的时候,刘一燝刘阁老在梦周公。′j′i¢n\r?u~t-a,.~c′o.m¢当初他值房那副御赐的《周公辅成王》的挂图也送来了南京,结果南京没有内阁,文华殿都烧没了。刘一燝那个气的,只能把挂画藏家里,梦里会周公了。
巳时中他就醒了,有点头痛,两个管家都很心疼他,劝他别出门了。他听劝,就在书房里写写画画,主要是看书也看不进去。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但又睡不着,难受得很。昨晚他还假公济私让五名医给自己把了脉,开了方子。结果好嘛,五个人五个方子,都说自己最牛逼,把刘一燝弄得不知所措。最后他还是悄悄用了张介宾的方子,毕竟小皇帝最信任张介宾嘛。张介宾的方子是全方位的,连饮食都有要求,不准他喝九真养生茶了。不过,药的苦味比太医院那帮人的方子少多了,刘一燝也胃口大开,午饭时还多喝了半碗粥。张介宾还是保守了,说三天痊愈,刘一燝午后就觉得自己恢复活力,最多明天就又行了。刘一燝在研究小皇帝的宣令使系统,小皇帝的意见是中央设宣令寺,选个宣令寺卿,和什么《朕问》编辑室,厂卫宣令司一起挂在天工院如果有实权了,将来内阁算什么?不过,刘一燝也很纠结,他本人也属于天工院的。京师的政治笑话是大明有两首辅,黄立极是内阁首辅,刘一燝是木工房首辅。这事,刘一燝已经有所耳闻,那个气的。天工天工,是巧夺天工的天工,不是天启木工房!再看看吧,刘一燝一时拿不定主意。小皇帝要重新架构朝廷的改制野心,刘一燝已经心知肚明。这是皇帝的权力,但玩不好是要崩的,小皇帝要是像女皇那样只改名字没啥事,但很明显,小皇帝同时还有权力结构调整。再有一个就是,刘一燝不太清楚这个宣令使究竟有啥权力和作用。不是刘一燝不敏感,是这个十品官和刘一燝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作为皇帝身边的实质首辅,要关注的事实在太多了。什么事都要找上他,或许他某个时刻想起要过问下,但转头忙其他事又忘了。“门口什么事闹哄哄的,不知道老夫生病需要休养?”老仆立即出现。“老爷安心休息,我这就去把人赶走?”“是不是军队开始抓人了?这事老夫管不了,一个个狗胆包天的。”刘一燝有些生气,“都赶走,没什么好说的。”老仆很快又回来了,“老爷,是你夸过的那个姓黄的监生,好像是一个御史的儿子。他不肯走,头都磕破了,要阁老救命。”刘一燝皱着眉头,想了又想,“黄宗羲?”“对。”“叫他进来吧。”黄宗羲十分慌乱,一进书房就给刘一燝下跪磕头。“阁老救命!”刘一燝挥手让老仆将他扶起。“太冲啊,朝廷现在多事,令尊平反的事是需要等时机的。你别急,你把自己弄成这样逼老夫也没有用。”老仆递给黄宗羲一条布巾,让他把额头上的血迹擦掉。十八岁的黄宗羲既没有一代宗师的风采,也没有‘天下为主君为客’的狂妄,他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嘴唇抿了又抿才开口。“阁老,不是家父的事,是我小舅。我小舅卖伪官药被抓了,好像要株连九族。”他颤巍巍的从袖中将今日他要宣讲的《通报》拿出,递给刘一燝。“姚庭芳就是我小舅。”刘一燝疑惑的接过通报,神情渐渐十分古怪。我的个乖乖,皇帝把虚报人数全算成了伪官药被害人数,这操作——这个事老夫要带进坟墓。嗯,哈,此事还有施凤来的份,不对,还有方从哲。完蛋,皇帝会怎么看?刘一燝收起通报,眉头紧皱,在书房里踱步,突然回头。 “这通报是宣令使之物,太冲从何得来?”“阁老,我就是宣令使啊。”黄宗羲一脸期待的看着刘一燝。他这次来南京主要目的是想拜访他父亲生前同僚,为他父亲平反,对刘阁老充满期待。没想到莫名其妙的被抓了壮丁,担任了孝陵大营的一个宣令使。就是给那群朱家的穷亲戚读报呗,不管怎么说,也算为抗疫做贡献。但今天的通报,他的天塌了,别人不知道姚庭芳是谁,跟他啥关系,他知道啊,也知道小舅在做药材生意。他读到姚庭芳三字时,嘴巴就卡住了,当群情激奋高呼“诛他九族”时,黄宗羲脑袋一片空白。姚庭芳的九族,他黄宗羲没得跑,弟弟们也一样。刘一燝是他最后也是最好的救命稻草,他毫不犹豫的就跑来了。黄宗羲在向刘一燝求救的时候,朱慈炅牵着朱由崧的手,正在辞别他的中书参谋们。“你们都留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