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b¢o+o_k′z¨u¢n¨._c+o?m~
东院主卧里,上好的茶盏被狠狠摔在地上,“哗啦”一声脆响,碎片混着茶水西溅。
孙秋彤穿着件明艳的桃红绸缎睡衣,衬得她因怀孕五个月而略显丰腴的身段愈发醒目。
可此刻,她那张精心描画过的脸上再无半分得意,只剩下扭曲的怨毒和歇斯底里。
“废物!一群废物!”
她指着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尖利的声音几乎要刺破屋顶,“连个西院的门都进不去?我才是陆家的大少奶奶!我肚子里怀的是陆家的嫡长孙!你们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大少奶奶息怒……”
领头的婆子额头冷汗涔涔,“不是奴婢们不尽心,是少帅的亲兵把西院围得铁桶一般,没有少帅的手令,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啊!奴婢们刚靠近就被抢挡回来了……”
孙秋彤气得浑身发抖,胸脯剧烈起伏,“他陆战北为了那个小贱人,用枪对着我的人?好啊!好得很!”
她抓起梳妆台上一个首饰盒又要砸,目光扫过镜中自己隆起的小腹,动作硬生生顿住。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砸东西的冲动,可怨毒却像毒藤一样疯长。,E~Z/小/说`网+ `更~新*最`全*
“沈青禾!那个装模作样的贱人!她凭什么?!”
孙秋彤的声音因恨意而扭曲变调,“一个刚死了丈夫就爬大伯床的烂货!她也配怀上战北的孩子?”
“一个身份不明不白的野种!也配让他把整个东院都搬空了去伺候她?”
她越想越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算什么东西!我肚子里这个才是陆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陆战北!你这个负心汉!你瞎了眼!你被那贱人迷得连祖宗家法都不要了!”
两个月,这样的咆哮声一首在东院里回荡。
——
西院的书房,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宁静。
陆战北刚处理完几份紧急军报,正想回卧房看看青禾,贴身亲兵队长便轻手轻脚地进来,脸上带着为难。
队长压低了声音,“少帅,东院那边……大少奶奶闹得更厉害,砸了不少东西,骂得很难听……”
“一首嚷着要见您,要闯西院,被我们的人拦回去了。”
陆战北执笔的手一顿,浓黑的剑眉立刻锁紧,眼底掠过烦躁和厌弃。?k,s·w·x*s_./o?r.g^
“又闹?”
他声音低沉冰冷,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她肚子里那个,不是有大夫看着吗?”
“告诉她,再敢闹,再敢惊扰西院清净……”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冷酷:“就送她去乡下庄子静养。”
“是!”亲兵队长心头一凛,立刻躬身领命。
少帅这态度,摆明了是厌弃到了极点,连大少奶奶腹中的嫡长孙,都丝毫压不住他对西院的偏宠。
亲兵队长并未退下,少帅虽然不关心东院那位闹什么,但是有些话,他若是不禀报,就是失职。
“少帅,大少奶奶刚刚不仅骂了您,还说了些,关于二少奶奶和小少爷的不大好听的话。”
他措辞谨慎,额角却沁出细汗。
陆战北脸上瞬间覆上了一层冰霜。
“她说什么?”
亲兵队长头垂得更低:“骂二少奶奶是狐媚惑主的贱人,说小少爷是野种……不配……”
后面的话,他实在不敢复述。
“够了!”陆战北打断他。
他霍然起身,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吩咐:“传令下去!东院大少奶奶言行无状,即日起,东院所有人等,无我手令,不得踏出院门半步。违者,军法处置!”
“是!”亲兵队长低头应声。
——
消息很快传到了主院。
陆夫人正捻着佛珠,听着张妈的低声禀报。
听到青禾胎像稳固,陆战北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西院时,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紧接着听到东院孙秋彤的闹腾和儿子那冷酷的处置,那笑容又淡了下去,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
陆夫人放下佛珠,眉宇间笼着愁绪和无奈,“秋彤那孩子,也是糊涂。”
“仗着肚子闹,能得什么好?战北那性子,吃软不吃硬,她越闹,只会把他推得越远。”
张妈小心地觑着夫人的脸色:“那夫人,要不要派人去东院安抚一下?毕竟大少奶奶怀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