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抱住刘大疤的腿:“跑啊!丫头!跑!”
姜南溪犹豫了一秒,老寡妇声嘶力竭地喊:“为了那些死掉的人!跑啊!”
她转身冲向那扇松动的窗户,身后传来老寡妇的惨叫和刘大疤的咒骂。
翻出窗户的瞬间,姜南溪回头最后看了一眼。
老寡妇满头是血,却死死咬着刘大疤的手腕不放……
姜南溪的指尖刚触到窗框,身后就传来头骨撞击地面的闷响。
她不敢回头,老寡妇最后那句“为了那些死掉的人”像烧红的铁钎般烙在脑海里。
窗外的荆棘划破她的囚衣,在手臂上拉出数道血痕,她却感觉不到疼。
农场西侧的玉米地正在抽穗,青纱帐般的植株在暮色中沙沙作响。
姜南溪像只受伤的野兔钻进田间小道,怀中的相机随着奔跑不断撞击肋骨。
身后仓库方向传来刘大疤暴怒的吼叫,紧接着是哨塔上刺耳的警报声。
“往北…………”她默念着老寡妇昨天偷偷画在掌心的简易地图,北面两公里外有条县级公路。
但玉米地突然到了尽头,眼前是片开阔的打谷场,三个持枪警卫正在晾晒的谷堆旁抽烟。
姜南溪立刻趴进排水沟。
沟底浑浊的泥水浸透衣衫,蚂蟥顺着小腿往上爬。
她死死咬住嘴唇,看着警卫的胶鞋从头顶三十公分处走过。
怀里的相机突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是那张拍摄账本的相纸完成了显影。
“谁在那?”一个警卫突然转身。
姜南溪的血液瞬间凝固。
就在这时,打谷场东侧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刘大疤的咆哮由远及近:“所有人!去仓库集合!有犯人越狱!”
三个警卫骂骂咧咧地跑开了。
姜南溪趁机滚进打谷场边缘的草垛,腐熟的干草沾满她流血的手臂。
穿过草垛后是废弃的猪圈,再往前就能抵达老寡妇说的那条引水渠。
猪圈腐烂的木板在她脚下断裂。
姜南溪整个人跌进齐腰深的粪池,蛆虫顺着裤管往里钻。
她想起去年冬天,有个女囚就是在这里被活活冻死的。
恶臭几乎令人窒息,但身后晃动的电筒光逼得她继续前进。
“小婊子!”刘大疤的声音近在咫尺,“等老子抓到你,先把你那双手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