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日光明透,透过窗棂洒进书房,映着二人眼底的默契。
一场无声的较量,已在悄然酝酿。
……
秋风簌簌,乌云压城,利雨如箭,穿云射野。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两三日。
两日前,止戈院摆了两桌,请了几个小辈来坐席,长辈亦有太师后院的几位姨娘来撑撑场面。
如此,秋月就算正式为妾了,只是,以要算吉日为由,名字还未正经入族谱。这也是陆曜的意思。
闲事不表。
这日一个大早,陆夫人与方夫人,带着后院几个姨娘并两个小姐,还有沈木兰,要去上香祈福,本来也该带上陈稚鱼等人,却因前两日止戈院坐席,云婵去晃了半日,本就有些消沉的身体被那秋风冷气一扫就病了,
陈稚鱼主动请缨,留下看顾,万一墨兰居有什么需要,家里也还有人守着。
止戈院的少夫人不去,那秋月自然也去不了,好在,陆夫人不大在意她,只看陈稚鱼心无芥蒂,对云婵上心,令她心头感念,也想趁此机会,让她们年轻人单独相处,以便修复感情。
此事,在谁看来都合乎情理,唯有云婵,略有迟疑。
今日对她而言,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小姑他们都不在府上,方便她行事,本以为陈稚鱼那狗腿的性子,定是要跟在小姑身边鞍前马后地伺候,哪知她竟因自己的病而留下来,说要看顾自己?
她是真的病了,并非装相,前些日子就隐隐感觉到头痛,嗓子干哑,秋月的喜事她定是要在场的,这一来二去的,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折腾。
本对陈稚鱼这主动之举心存怀疑不敢轻易动手,但又实在不想放过这大好时机。
云享约莫也察觉了今日机会难得,都没出去,静在府中,等待良机。
让云婵彻底放下心来的是——小姑他们走后,陈稚鱼只是派人来问了一声,自己却未现身,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是在阴奉阳违啊……
她就说那陈稚鱼哪有那么好的心,还来照顾她?
若她真有那么好的心,自己下起手来还会可怜她几分,如今看来,那是万万不用了。
眼眸中蹦出摄人的寒光,一面吩咐绿萼去请三少爷,一面让夏莲去找秋月。
绿萼立马就去了,夏莲稍有迟疑,挣扎地道:“姑娘……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被察觉,您以后如何面对姑奶奶啊?”
云婵冷冷瞪她:“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别忘了你是我的婢子,忤逆我,对你来说没有好处!”
“……”
“快去!”
她怎会失败?当年的秋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成功过,又怎惧再来一回?
夏莲咬唇,仓皇离开,去往后罩房的路上,脑子一阵一阵发晕。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也是这样,她一直在助纣为虐!
她不敢想,东窗事发之时,自己的下场会有多凄惨。
见到秋月,将人带了出来,她看着秋月神色无波无澜,良心终究是过不去,站定,将她看着:“秋月姑娘,若你不愿去,没人能逼你。”
秋月垂着头,心里还是很紧张的,哪怕知道一切都是做戏,但今日,是那云婵自食恶果的日子,她如何能不激动?
人一激动,就怕会露出马脚来,正垂头思索一会在云婵面前,该摆出什么姿态来不会让她起疑,忽闻夏莲的话,她都没反应过来,呆愣的看着她,也看清了她眼底的挣扎复杂。
记忆回到那年,她胳膊和小腹上,是被蜡烛烫伤的痕迹,缩着脖子离开时,有人往她手里塞了瓶药,这人便是夏莲。
同为婢子,惺惺相惜,那一闪而过的善意,也曾支撑过她走过那段阴霾。
见她不语,夏莲暗暗着急,话语便越发明显:“主子的命令不可违抗,但那是我的主子,我的任务是来请姑娘你,你若不愿去,自可去找你的主子……”
暗示到这一步,她已经尽力了,可哪知,听了这话的秋月,神色无一丝变化,反而对她笑了一笑。
“听说表姑娘病了,便是表姑娘不找,我也该去看看。”
夏莲:“……”
傻子!傻子!
秋月移开目光,继续往前走,芽花跟在她身侧为她撑伞,与夏莲擦肩时,芽花侧眸多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的眼神,只暗暗将此人记住。
云享很快就来了墨兰居,在云婵的内室躺着,整个墨兰居,此处最隐蔽。
云婵看了眼手中的香囊,是她一直都用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