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儿这般说,想来是心里已有对策了。”
见他已经沉沦,云婵朝他走近,双眸媚眼如丝将他看着,靠近他,妖媚的香气不断钻入他的鼻息,她启唇,轻声道:“只要三哥应下,婵儿便可为三哥,图谋一切,保证……不会有任何麻烦。”
云享呼吸深重,脑子里已然被美色占满,不光是那绝色美人,他还想着陆曜,如今风光无两,娇妻在侧,人生真真是圆满……
可人,怎么可能会一帆风顺呢?
名利、官位、娇妻,他都占了,何其不公?
他忍不住就想去动一动他的女人,届时,他头上戴顶绿,一定比那官帽还要好看。
……
书房内,陆曜听着那端传来的龌龊言语,只觉一股戾气直冲头顶,猛地扬手扫落案上一套霁蓝釉茶具。
“哐当”——
碎裂声震耳欲聋,惊得寂静空气碎成一片。
动静之大,惹了主屋里陈稚鱼的清净,闻声忙快步过来,见魏忠魏恒二人垂首侍立,脊背绷得笔直,竟似连呼吸都忘了,脚下不由一顿。
她在五步外站定,柔声轻唤:“夫君可是在议事?我方便进来吗?”
那温润嗓音如清泉入沸釜,陆曜胸中翻腾的怒火稍稍一滞。
眼眸微厉,他挥手令退二人,沉声道:“进来吧。”
陈稚鱼应声而入,与忠、恒二人交互而过,目光先掠过满地狼藉的碎瓷,给身后的愿柳递了个眼色。
愿柳垂着头半句话也无,手脚麻利,取来笤帚抹布,片刻便将地上收拾干净,而后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这厢,陈稚鱼走到陆曜面前,见他眸色沉沉如泼墨,唇边还凝着未散的戾气,便放轻了声音:“夫君这是怎么了,怎气成这样?”
陆曜抬眼望她,白日清光让她瓷白的小脸透着粉红,乌发绾成规整的妇人髻,鬓边却垂着两缕碎发,衬得那张脸愈发显嫩。看着这张脸,他难以忽视二人相差八岁的事实——她还是这般青涩,纯挚。
这样的她,惹了多少窥伺的目光?怀王是一个,如今竟连云享那腌臜东西也敢动心思!
云享虽是表亲,他素来瞧不上,却也未曾主动寻衅。原想井水不犯河水,怎料对方竟龌龊至此,竟不知死活敢觊觎他的妻!
“阿鱼。”他喉间滚出二字,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沙哑。
陈稚鱼应了声“嗯”,清澈眼眸望过来,满是坦荡。
陆曜喉头滚动,那句质问终究还是破口而出:“你与云享,私下里……可曾接触过?”
话音落地,陈稚鱼先是一怔,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错愕与委屈,随即想到这话背后的隐情,便将那股情绪压了下去,再度望着他的眼眸,已然从里头看出一丝懊恼之色。
她平静下来,定定望着他,语气没有半分波澜:“未曾。”
没有多余的辩解,没有追问缘由,只这两个字,掷地有声。
陆曜见状,心头猛地一沉,抬手按了按眉心,语气染上悔意:“是我失言了,不该问这话。”
陈稚鱼听他道歉,眼眸微微闪烁,心里头那点委屈便散了,她轻轻吁了口气,温声道:“夫君突然问这话,定是有缘故的,我想知道缘由。”
陆曜眸色闪烁,他本不想让她知晓云享的龌龊心思,免得污了她的耳。
可转念一想,他们夫妻之间早已无话不谈,从前那些最难启齿的往事都已剖白,如今这事,瞒着反倒生分了。
陆曜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指腹按着她细腻的肌肤,语气沉沉如压着铅块,将方才在墨兰居监听到的龌龊谋划,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陈稚鱼初时还维持着平静,待听完那些话,脸上血色霎时褪尽,错愕地张了张嘴,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猛地捏紧拳头,指节泛白,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喉间挤出低低的怒声:“可恨!无耻至极!”
见她动怒,陆曜反手将她攥紧的拳头轻轻掰开,与她十指相缠,掌心相贴的温度缓缓传递过去。
他心头的恨意比她更甚——云家兄妹,论起亲缘原是嫡亲的表亲,竟能生出这等歹毒心思,妄图玷污他的妻!
从前他自觉,出身名门便该守礼端方,如今看来,人心之恶,竟能一次次刷新底线,直教他既觉荒谬,又恨得牙痒。
“你放心,”陆曜声音冷硬如冰,“他们休想遂愿。这二人在陆家搅弄祸端,造孽太多,这一次,我会让他们,自食其果。”
陈稚鱼眼皮微跳,正要开口说些什么,门外传来抱喜的声音,许是见屋里气氛不对,带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