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荣气急,黑脸肃穆,眼里杀意显露:“此事,陛下若不给我个说法,我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的女儿不能白死!更不能死在皇宫里!”
此话一出,屋里的人都沉了眉头,陈稚鱼上前一步,在这紧张的氛围下开了口:“大伯不可!”
陆长荣眯起眼,看着说话的女子。
陈稚鱼眉头紧锁,声色沉沉,分析眼下的情况。
“无论如何,芸姑娘已然进宫成了皇帝的妃嫔,这是不争的事实,若是我们去找皇帝要说法,万一牵扯出了她在入宫之前,与那商人私下相会的事情,那么即便有理,在皇帝那里也成了无理,甚至会迁怒。”
这话如一捧清泉,叫所有人紧紧胶着的脑子通畅了起来。
“眼下没有证据证明她是被二皇子送进去的,但若真是二皇子,那对芸姑娘的过去,二皇子又知道多少呢?明显对方有我们不知道的底牌,此事我们原本就吃了个哑巴亏,如今只是在那哑巴亏上更添上了一笔,大伯,不是侄媳不懂事,拦着您去查真相,只是这件事情,若我们占理也就罢了,偏偏还……”
她说的是事实,但眼下失女震怒的大伯面前,真相也是刺耳,陆曜心头一紧,担心大伯迁怒她,忙将她拉后一步挡在她身前,神色紧绷地看着面色肃沉的大伯。
陆长荣看了他一眼,一掌抚在他的肩膀上,将他往旁边推了推,与那年轻的小媳对视。
端坐的陆夫人蹙眉,看着眼前一幕。
陆长荣长舒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朝陈稚鱼伸出了手,在她肩上拍了两下。
“好孩子。”
陈稚鱼原本紧绷的心情在这一声“好孩子”中停滞一瞬,呆呆地看着目光逐渐和善起来的大伯。
陆曜也愣住了,只听大伯说——
“我听说过你,陆芸那孩子被我娇宠惯了,不懂事,也不听话,不知规矩,你帮她许多,她不知感恩,是我这个父亲没教导好,她人走了,我也来不及纠正她的那些错,但这份恩情,大伯记下了。”
陈稚鱼怔怔的看着面容和善,眼眸慈爱的大伯,那边的陆夫人更是忡怔不已,这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