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早已被吊起了兴致,听得一堵,试探地问:“程元帅就答应了?”
赵宓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程元帅为人有原则,只道程家不会随便认女,除非让他看到大王子的坚持,是以,他问大王子,可愿跟随大军出征,我同你说,在这之前,金国的王储是不会轻易上战场的,但这位答应了,不仅应下,还十分悍勇,几乎是战无不胜。*k^e/n′y¨u`e*d\u/.′c`o!m?”
“……”
“金国有这样骁勇善战的王储,程元帅知他有才并非莽夫,无论治事还是军事,皆令人满意放心,便说吾国有大王,何愁不兴盛?”
陈稚鱼讶异:“这话你都知道?”
赵宓深沉地点了下头,老神在在的,随后补了句:“只是,既生瑜何生亮?金国王上确实百年难遇,但更重要的是,咱们大齐那几年,将星辈出,其中便有你家大伯!”
“嗯……”
“好了,言归正传,总之,程元帅觉得有这般王储,在婚事上随他心意又能如何?便欣然接受了那孤女,不是认作义女,而是上了程家族谱,记作嫡女,后来大王子登基,程家女为后,当今王储和排得上号的王子,包括这位备受宠爱的小王子,都出自她,金国王室后宫妃嫔无几,就两个从王府跟随来的侍妾,如今的后妃,生了两个女儿。”
说罢,她长出了口气,起身去到里间不知找什么去了,等出来时,手上拿着一本书,递到她面前,说道:“我说得不大细致,你若想知道更多,可看看这本。”
那书本微卷,纸页泛黄,一看就是被翻看过很多遍的,陈稚鱼一看封面——
险些失声:“大金朝事录?”
“嗯!”
“合着方才所说,皆出自这上面?”陈稚鱼不敢相信,自己听了这半晌的,竟是一个话本子。
赵宓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些是从这上面看的,有些是小时候长辈讲的。”
陈稚鱼失语,无言又好笑,这类本子,不大都是编的嘛!但见她这般认真的模样,话咽回了肚子里,无奈地抵着额头。
“咱俩好像跑偏了……不是说小王子吗。”
赵宓稍有些激动:“没跑偏呐阿鱼!你是不知,那王上一直都是子凭母贵,更因小王子年幼失母,分外疼爱他,据说有一年,还动了改立王储的心思呢!”
陈稚鱼微笑:“这……您又是打哪儿听来的?”
赵宓:“二皇子与人议事,我偶然听到的。”
“那确实可信。”她正色,颇为认同。
“那当然……不是,我刚说的也都是真的。”赵宓郑重其事道。
见她这般认真,陈稚鱼忙点头:“是是是,没说不真,这书,我带回去好生看看。”
赵宓见她也感兴趣,才笑了出来。
两人说了这一会儿,方才的情绪早就散得一干二净了,余娘子在外守着,听到姑娘的笑声,阳光下,一颗晶亮的泪珠滑落,她勾着唇角抬手擦去。
今日的阳光,真是好呀。
……
今日并未在二皇子府多待,只因陈稚鱼还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马车停在云锦梦华,她与唤夏一前一后进去,这一次她带上了帷帽,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
换下一来,小思就带着他去见了老板,看她身边跟着一神秘女子的时候,多看了两眼,没猜到其身份,等到老板出现,唤夏才说:“老板先前说有重要的事与我商议,我便带上了姑娘,这位便是一直以来做衣刺绣的人。”
马老板眉梢一挑,看着那看不清面容的人,微微一笑:“姑娘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唤夏微微蹙眉,还未说什么,姑娘就开了口:“我自幼脸上就有一块胎记,随着年纪的增长,这黑疤也越来越大,寻常出门只能借以帷帽遮脸。”
马老板听后,也觉正常,脸上长胎记的,也不是没见过,听着声音像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遂有些怀疑她的身份,但她一个抬手,袖口上栩栩如生的菡萏便露了出来,那心就安稳的放下了。
是也,这唤夏姑娘没理由骗他。
将二人引到屋中后,他才说:“今日叫姑娘来,主要还是想谈一谈之后的合作,姑娘做的衣裳在本店极为畅销,只是姑娘一人效率慢了些,交衣的速度赶不上,也是一笔损失啊。”
陈稚鱼握着茶杯,闻言低声说道:“做衣是我的爱好,做一件赚一件我不着急,便也谈不上损失,总不见得我的衣裳交不上,老板这偌大的店子,就卖不出别的衣裳了吧?”
马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