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觑,又觉惭愧,确实,想着从一女子身上作为切入口去行事,卑劣了些,再看上座的二殿下,更觉看到了未来的明君,这般品行,才能当大任啊!
何怪圣上对他倾注心思呢?
见他们安静下来,没在想关于陈稚鱼的事情,二皇子深吸了口气,再不管其他,只默然想着她,这般急匆匆离开,也不知明日何时回来。
这么一想,他就站了起来,等他寻到赵宓,意识到自己要问什么的时候,一时也觉自己荒唐。
他竟为知她行踪,跑来这里打听。
可是……
她这般病殃殃的,没有以后,也被他控在府中没什么自由,那,又何妨一问?
“这么早就让她走了。”
赵宓诧异他这么快又来了,随即想到,莫不是来看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陆家家大业大,事物繁多,我也不好叫她久留。”
二皇子未看她,只问:“明日何时来?”
赵宓心口一紧,她就知道,一旦他知道自己与外界联系上,还将人请进府中,便会想办法控制,更何况那还是陆家的人,哪个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那稚鱼心思单纯,哪里是他的对手。
“她已来两日,不好都叫她来,我已告诉她,不必再来了。”
二皇子就那么看着她,看了会儿,冷冷一笑:“将人叫进府中的时候,将我瞒得死死的,如今撞见一回,便不敢再叫其上门来,难不成,我是什么吃人的魔物吗?”
赵宓低下头,已然有些乏力和不济,但还是强撑着与他说道:“妾身不敢。”
二皇子冷哼了一声,离开时只丢下一句:“明日我要再看她到府中来。”
赵宓定住,只能假装未听进去。
她甚至都不敢问一句,殿下是如何得知她在府上的?她才不信是巧合,是正好撞见。
以二皇子的性子,她都可以想象到,只怕他是早就发觉了,并掌握了稚鱼来的时间,才会故意出现在这里。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借题发挥,去为难稚鱼,也是令人诧异的。
……
陈稚鱼回到止戈院,还觉心脏砰砰直跳,一杯温水下肚后方觉缓和。
眼下陆曜并没回来,她就一人在院子里,就没什么顾忌了些,而就在她刚坐下没两息的功夫,还未细想今日所有,田嬷嬷便走了进来——
“少夫人,何花带了她女儿请见。”
陈稚鱼微怔,随后点了点头,让他们将人带进来。
何花带着小艾,身后垂着头,跟着小叔子德顺,三个人一进来二话不说跪倒在地,何花和小艾朝着眼前少夫人的方向磕了个头。
陈稚鱼被唬了一下,给身边的丫鬟们使眼色,嘴上说道:“何必行此大礼?都快起来吧。”
双春去搀扶,几人都站了起来,何花眼里神采奕奕,不掩高兴,拉过女儿的手,朝少夫人说道:“奴婢带女儿谢过少夫人的救命之恩,如今女儿也好了,一醒来就告诉我,奴婢一定要来给少夫人您磕个头!”
她们脸上满是质朴,纯真的笑意看得陈稚鱼也心口一热,顿觉自己当初所做之事是有意义的。
她不仅仅是救了一个人的性命,还改变了他们以后的人生。
小艾有些腼腆,但见眼前年轻貌美的少夫人,便能回想到,当时自己躺在床上,看似没了声息,实则还有意识,听得身边人哭天抢地,最后竟提出要安葬自己之类的话,她便恐惧得不能自己,她还活着啊!为何就要埋了她呢?
直到那声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感觉得到自己被一只温柔的手抚摸着,也探着脉,心里的恐慌就消散了些去。
约莫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将要得救了。
尽管醒来的过程、一直恢复到现在不那么容易,但好事是捡回了一条命,是一直压着她的奶奶,终于被送走了,她认回了自己的大嫂,如今喊做娘亲,还有待她极好的叔叔,一家人过得倒也和美。
若非当初遇到了贤明的主子,谁会管他们一家的死活呢?
陈稚鱼心中宽慰,赞道:“踏过了这条坎儿,以后的日子都是坦途,只要你们自己用心经营,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说到这里,何花看了眼貌不出众的女儿,暗暗咬牙,又跪了下去,道:“其实今日来,还有一桩事想请少夫人给指条路。”
陈稚鱼微微拧眉,没急着叫她起来,只问:“你先说。”
何花:“小艾年岁大了,又因先前的打压,性格一直不开朗,中间发生的种种,更叫她到现在还没个正经事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