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剧烈的颠簸猛地将林薇薇从混沌中震醒,后脑勺狠狠撞在坚硬粗糙的木板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意识瞬间清明了大半。?k~s¨j/x¢s!.,c′o*m*
冷,刺骨的冷。
寒风像无数把小刀子,透过囚车木板的缝隙疯狂地钻进来,刮在脸上生疼。
她缩了缩脖子,才发现自己身上只裹着一件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囚衣,根本不足以抵御这塞外凛冽的寒冬。
这是哪里?
林薇薇茫然西顾。
她明明记得自己正在自家新开的融合菜餐厅后厨,对着电脑屏幕分析上个月的流水报表,顺便琢磨着下一季的新菜单,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这地方狭窄、黑暗,空气里弥漫着干草、汗水和一种说不出的污浊气味。
身下的木板硌得她骨头疼,每一次车轮碾过石子或坑洼,整个车厢都像要散架般剧烈摇晃。
“嘶……头好痛。”
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抬手想揉揉后脑勺,却发现手腕被粗糙的麻绳捆着,稍一用力便勒出道道红痕。
“吵什么吵!老实待着!”车外传来一个粗嘎的男声,带着极不耐烦的呵斥。
林薇薇心头一凛。
这不是梦,也不是恶作剧。
她环顾西周,借着木板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天光,隐约看到车厢角落里还蜷缩着几个同样穿着囚衣、形容枯槁的人影,死气沉沉,仿佛早己麻木。>^!卡?£卡?小@说+¤#网; a免/费?|阅?]读?.
是囚车。
她居然在一辆古代的囚车里!
“不是吧?穿越了?”
“还有多久才到雁门关?这鬼天气,冻死个人了!”另一个稍微年轻些的押差声音抱怨道,搓着手哈着气。
“快了,翻过前面那道岭子就差不多了。到了雁门关,把这批犯人交割了,咱们也能喝口热酒暖暖身子。”先前的粗嘎声音回答道,
“哼,这姓林的丫头片子,倒是命硬,她爹贪墨军饷,通敌叛国,满门抄斩,她倒好,不知走了什么门路,竟只判了个流放雁门关……啧啧,这跟送死也没差了。”
“可不是嘛,雁门关那地方,鸟不拉屎,北戎年年犯边,冬天能冻死人,夏天能热死人,去了就是个死。不过也好,省了咱们在京城当差的麻烦。”
“说起来,她爹那案子,水深着呢……算了,不关咱们的事,赶紧交差了事。”
押差们的对话像一道道惊雷,劈进林薇薇混乱的脑海。
姓林的丫头片子……她爹贪墨军饷,通敌叛国……流放雁门关……
突然,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洪流猛地涌入脑海,剧烈的头痛让她几乎晕厥过去。?[优|o_品?小;·说?.?网?¢ ′最%新?D章·1%节{μ~更ˉ新]??快3a
头脑中的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威严的父亲在书房灯下教导她读书写字,慈爱的母亲为她整理衣角,京城繁华的街道,家中精致的亭台楼阁……
然后是骤然降临的灾难,官兵闯入府中,父亲被枷锁带走,母亲悲愤自尽,在满府哭嚎中,她晕厥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她己经从一个金尊玉贵的户部尚书千金,沦为阶下囚,被判流放极北苦寒之地——雁门关。
原主也叫林薇薇,今年才刚及笄,是户部尚书林文正的独女。
林文正为人刚正不阿,不久前因被构陷贪污通敌而下狱,最终落得个满门获罪的下场。
而原主,大概是在流放途中不堪折磨与打击,己然香消玉殒,才让自己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经营着连锁餐厅、小有名气的美食博主林薇薇,占据了这具身体。
“不……爹爹是被冤枉的!”一股源自原主身体深处的悲愤与不甘冲击着她的心房,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滚烫地落在冰冷的手背上。
林薇薇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压下这股情绪。
现在不是沉湎于悲伤的时候,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体和记忆,也继承了这份沉重的冤屈和绝境。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得她肺腑生疼,却也让她混乱的大脑更加清醒。
流放雁门关,几乎等同于死亡。
押差的话并非危言耸听,这地方气候恶劣,战事频繁,一个无依无靠、身负“罪名”的弱女子,想在这里活下去,难如登天。
更何况,原主的父亲真的是被冤枉的吗?那背后牵扯的“水深”,又意味着什么?
前世作为一名在餐饮业摸爬滚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