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背,指尖把玩着茶盖,“纪长老何不取出玉心,让我师徒二人开开眼界?”
“师徒”二字如巨石投水,令纪不言明显一怔。
若只是眠灯所求,他大可置之不理;但出自谢执白之口,分量便截然不同。
更令他惊异的是,这位素来不沾门派俗务的先生,今日不仅破例邀他品茶,此刻竟当众认下了这无名无分的徒弟。
纪不言握着戒尺,指节发白,仍是不允:“不过一些寻常事,何足道哉。”
“纪长老,”谢执白忽然轻笑,拾起案上残局的一枚棋子在指间转动:"你可知这璇玑局若换个解法……"
他将黑子重重落在棋盘边缘,"反倒能柳暗花明。"
眠灯亦附和道:“若宋长老真是枉死,纪长老又刻意无视,岂不是让他九泉难安?”
谢执白虽名与棋局有关,却从不下棋。这一落子,那困扰纪不言多年的死局,却绝处逢生,迎刃而解。
眠灯的话更让纪不言彻底动摇,思虑半晌,终是叹息着从芥子袋中取出归朴玉心。
那玉心状若古镜,背面雕花镂草,镜面却混沌不清。
“罢了!”
纪不言迅速划出一道符咒。镜面骤然光华大盛,旋即映出一座人间极尽奢华的风月楼阁。
画面流转推进,眠灯的神色变得微妙起来。
玉心之“眼”越过满堂莺燕脂粉,定格在一扇绮窗之后。一张巨大的床榻闯入视野,铺陈着水红妩媚的绸缎。
宋长老,正是倒卧在那张靡艳的床榻之上,更有一女子,酣睡其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