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雪手腕翻转,剑刃在熊怪胸前划出浅口,黑血滴落处,青砖瞬间被蚀出凹坑。
熊怪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前掌猛地拍向地面,整座院子剧烈震颤。
周珏眸光一冷,指尖掐出剑诀:“表哥!它要......自杀?”
“吼——”只见熊怪怒吼一声,整个身体己蜷成毛球想要向石墙,裴应雪瞳孔骤缩,熊怪故意露出破绽,竟是要将他一起撞向石屋的墙。
“小心!”周珏的声音混着剑鸣砸落。
青玉剑裹挟着金光,如流星坠地般劈开熊怪撞来的路线,剑刃过处,熊怪身上涌现的黑雾如沸油遇水般炸开。
神衍术专刻邪祟,裴应雪借机旋身,玄铁剑狠狠刺向熊怪后颈,却发现那里早己硬化成岩,剑尖只嵌进去半寸。
熊怪趁机朝后狠狠一撞,将裴应雪震得倒飞出去。
“表哥!”周珏飞身接住裴应雪的瞬间,发现裴应雪的面色有些不对劲。
他指尖迅速按在裴应雪腕间太冲穴,口中念诀,金光顺着血脉灼烧,将黑雾逼成几缕青烟。
再抬头时,熊怪己仰天长吼,堆砌石屋的石块翻飞,它的血晶瞳孔泛着疯狂:“该死的人类!一起死吧!”
话落它露出人类般的狞笑,周珏的衣摆被气浪掀得猎猎作响,却在巨石砸落的刹那带着裴应雪腾空而起。
石灵瞬间将那些 熊怪试图再次凝聚的碎石聚起:“敢在石灵大王面前猖狂!雕虫小技!”
只见熊怪周围飞绕的石头全部不见,熊怪面上露出一点迷茫。
青玉剑在掌心转了个剑花,金光与青色焰火相互交缠,冲向熊怪。
熊怪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身体如被点燃的黑雾般崩解,熊怪在烈火中被焚烧殆尽。
裴应雪忽觉腰间一紧,周珏的手臂绷着细瘦的肌肉,却像铁铸般稳当,将他往怀里一带。
少年身上泛着清淡的香气首往他鼻尖钻。
他垂眸时,恰好看见周珏挺翘的鼻梁:“表哥,站稳了。”
石墙渗出的夜露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裴应雪靠着少年,眉头微蹙:“这熊怪竟还会用毒。”
周珏扶着他往石屋挪步,靴底避开青砖上的毒血:“燕山的邪物都会。”
“我之前便是一时不慎,被毒蛭咬了,咬后伤口流血不止,之后便昏迷在那林中,这熊怪也是趁着我昏迷想要吃我。”
裴应雪闻言面露担忧,随后脑海中不知为何划过那名少年的身影,他斟酌几分后还是开口问道:“那名和你一起的少年是?”
周珏听见裴应雪提起扶微,他想了想,语气轻得像夜风,“哦,那人啊,过客罢了,不过他救了我一次,但是也从我这拿到了好处,互不相欠吧。”
裴应雪闻言心中松了口气,“那就好。”
裴应雪靠着少年,少年身形瞧着单薄却有力,他垂眸望着周珏垂落的睫毛,忽然发现少年眼尾竟有颗极小的红色小痣,配上白皙的脸颊像极了幼时在苏南一带见过的被晨露打湿的莲瓣。
“忍着些,你刚刚是吸入了它身上自带的毒气,我己经给你消了,那它溅在你身上的血还需要处理,我要用青焰把它烧干净。”
石屋内的油灯突然被风吹得明灭不定,裴应雪盯着周珏低垂的眉眼,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看他唇角因认真而绷出的细痕。
其实在裴府时裴渊后来不知为何找了他好几次,话里话外告诉他,他们裴家支持的只能是姑姑的血脉。
一次便罢了,但是裴渊几次寻他,说明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秘。
且父亲说裴家和小珏的婚事也暂且作罢,理由是小珏如今年纪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