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裴应雪一起来上京的,他本是奉命保护世子的,没想到皇城无事,倒是这出了上京接二连三的遇见刺杀。
“世子,六皇子定然是考虑过后果的,所以他是想致您于死地。”
裴应雪冷笑:"凭他?"
三日后,还剩一半的船队停靠静河驿休整。
驿丞殷勤备至,奉上热酒佳肴:"世子一路辛苦,略备薄酒,聊表敬意。"
酒香醇厚,裴应雪却未动筷,只淡淡道:"驿丞大人可知,北境人最善辨毒?"
驿丞脸色骤变!
裴应雪猛地掀翻桌案,酒液泼洒在地,竟腐蚀出滋滋白烟!
"杀——!"
伪装成驿卒的刺客从西面八方涌出,刀刃淬毒,首取裴应雪咽喉!
"锵——!"
裴应雪腰间长剑出鞘,寒光如月,一刀斩断三柄长枪!裴应雪身形如鬼魅,刀锋所过之处,血花迸溅。
刺客接连倒下,却有一人突然掷出火把,点燃了早己埋好的火油!
"轰——!"
驿站瞬间陷入火海,裴应雪踹开窗户,纵身跃出。身后楼宇轰然坍塌,烈焰吞没了未及逃出的亲卫。
火光映照下,他看见驿丞跪地求饶:"世子饶命!是六皇子逼我的!他说若我不从,就杀我全家……"
裴应雪剑光一闪,驿丞咽喉绽开一线红。
"晚了,算计我,你死的可不止是全家。"
冲天的火光在黑夜中尤为显眼,裴应雪抿唇不语。
皇帝的儿子个个如豺狼毒蛇,小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活了这么多年过得该有多艰辛?
周茂元早己不在驿站,裴应雪连夜便带人离开了驿站。
两日一过,一行人己经到静河中游,此处雾气弥漫,水势极汹。
裴应雪的船队己折损过大半,余下的皆是精锐。
"世子,前方水道狭窄,属下担心恐油有埋伏。"
裴应雪凝视着浓雾,忽然抬手:"停船。"
船速骤减,水面泛起涟漪。
"水下有东西。"他冷声道,"弓弩准备。"
话音刚落,数十条铁索突然破水而出,钩爪如毒蛇,死死咬住船帮!
裴应雪不耐的蹙了蹙眉,又是同样的 招式。
"有埋伏!"
北境军弯刀出鞘,斩向铁索,却见钩爪上竟缠着符咒,刀锋触及的瞬间,符咒爆裂,毒雾弥漫!
"闭气!"
裴应雪屏息挥刀,斩断数条铁索,却听"咔嚓"一声,船底被凿穿!冰冷的河水汹涌灌入,战船迅速倾斜。
浓雾中,一艘黑船缓缓逼近,船头立着一道身影—— 周茂元。
"裴世子,别来无恙。"六皇子轻笑,"静河风光如何?"
毒气并非闭气就可防,便是沾了一点也不得了,裴应雪抹去唇边血迹,冷笑:"六殿下亲自送行,裴某受宠若惊。"
周茂元叹息:"我可不是为你送行,是父皇让我们一起去寻九弟,可惜啊,半路遇见邪祟,裴世子死在邪祟手下了。"
他抬手一挥,弩箭齐发!
裴应雪朝着周茂元指尖弹出一枚黑色圆球,随即纵身跃入水中,箭矢追射,一支淬毒的弩箭穿透他的肩膀。
血花在河水中晕开,他咬牙下潜,借着暗流遁走。
“碰!”
“殿下小心!”
黑色圆球爆炸,周茂元躲避不及被掀翻在地,一块分不清是那个部位的血肉从空中落到地上。
“啊!我的腿!”
周茂元目眦尽裂,脸上的肌肉颤动,他凝视着逐渐平静的水面,狰狞道:"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找到尸体给我把他碎尸万段!我要他永不超生!”
裴应雪不知道自己漂了多久。
肩头的箭伤火辣辣的疼,毒素侵蚀着他的意识。
只记得恍惚间,他看见一座破败的河神庙,被洪水冲垮了一半,神像只剩残躯。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上岸,血迹在泥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庙内蛛网密布,供桌上积了厚厚的灰。
裴应雪靠在神像基座旁,喘息着撕开衣襟,露出狰狞的伤口。
"咳......"
他咳出一口黑血,视线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道身影逆光而立,红衣如血,眉目含笑。
"表哥?"那人轻笑,"怎么,你来祭拜河神?"
裴应雪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