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分什么先后?修为修到巅峰,他应当随心所欲,率性而为,如若不是为了能随心所欲,难不成还是为了普度众生?
他又不是寺庙里端坐的菩萨,不食人间烟火,没有义务服从扮演众人心中想象出来的无欲无求。
……
黎渊一口气说了一通话,开始时眼神有时候还忍不住稍微躲闪一下,后来越说越多,装出来的理直气壮好似也成了真,视线就没再从隋明昭脸上移开过。
他暗自警觉地紧紧注视着隋明昭一举一动。这个时候,哪怕隋明昭嘴角稍微变化那么一下,都能让他心里警报骤响。然而,隋明昭就跟中了邪似的,除了开始似笑非笑地听他说,直到他说完,都没有一个字反应。
不,也不是说全然没有反应。只是这反应……黎渊眼睁睁地看着隋明昭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深沉,里面仿佛有团化不开的浓墨,直勾勾、饶有兴致地盯着他。那眼神,好似蓄力待发的猛兽,要将他脸皮整张剥下来一般。
赤裸裸不掩饰的侵略性看得黎渊心惊肉跳,恍惚间,他仿佛不止四肢被定住,脑袋似是也一同被定住,整个人僵硬、迟缓,静得只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周身神经都在叫嚣着逃离,可偏偏,肢体纹丝不动。
于是,直到隋明昭上榻,将他再次揽进怀中时,黎渊整个人包括思绪都是僵着的。先听得一声轻浅的叹息,抱着他的人指尖在他后颈摩挲片刻,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般。还不待黎渊凝神应对,紧接着,疾风骤雨似的吻铺天盖地般毫不讲理地落了下来。
唇瓣被碾得生疼,混着冷幽香的气息不由分说地侵、入,极致的唇齿相融,一方强势压迫的亲密中,黎渊无从挣扎,也无法挣扎。所有感官均被放大,一时间,他竟产生种错觉,仿若自己的呼吸都被对方肆意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