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识海里骤然响起掌声。\r?u?w*e+n?5·.-o,r/g`
隋明昭语气调侃:“真不错,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弟,演技精湛,深得为师少时真传。”
黎渊不想理会这烦人的师尊,他这会正在表演兴头上,全神贯注盯着假慈恒的一举一动。奈何隋明昭脸皮极厚,偏要自讨没趣,见黎渊没有回应,不仅毫无尴尬之色,还变本加厉地在黎渊识海里四处捣乱,东戳戳西戳戳,语气愈发欠揍:“欸,徒儿,怎么不理人呢?”
黎渊太阳穴突突直跳,几乎是咬牙迸出两个字:“闭嘴!”
后半句很想脱口而出的“老东西”被他硬生生憋了下去。
“哦,”隋明昭从善如流地闭嘴,“那我不说了。”
可识海里的手指却仍在肆意戳弄。随着“啪嗒”轻响,灵力幻化的纯白气泡迸裂成万千细碎流光。炸开的彩色烟花中,玄黑与绛红交织缠绕,恰似墨色绸缎裹着跃动的火焰,在识海深处层层晕染、翻涌铺展。
感受到识海里传来的震颤,黎渊脸色很不好看,“你!在!做!什!么!”
隋明昭指尖点了点嘴唇,随即摊开双手耸耸肩,一脸无辜。
动作意思直白明了:你不让我开口。
黎渊深吸一口气,死死闭上眼。哪怕是在自己的识海主场,他也不愿再多看这讨人厌的师尊一眼。\山.叶\屋! *庚_鑫¨蕞`全¨黎渊语气满是疲惫:“停手,师尊,算我求您了,您就不能安分些吗?”
为什么总要在他识海里刷存在感呢?
黎渊心累。
自从隋明昭的神识寄居于他识海,就没一刻消停。明明是威震修真界的仙君,偏偏像个长不大的顽童,不是拿灵力变戏法捣乱,就是故意逗他做一些奇怪的姿势。
“哪里不安分了?”隋明昭眉梢挑起,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这次他手是停下来了,但嘴没闭上,振振有词地狡辩:“看你心情落寞,特意变烟花来哄你开心,你倒好,好心当成驴肝肺,反过来埋怨为师?”
“倒打一耙”这种事,黎渊早被隋明昭折腾出了“条件反射”。再同这人唇枪舌剑下去,怕是自己说破了天,对方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最好的做法就是及时止损,不再与对方在无关紧要的插科打诨上浪费时间。
于是,黎渊压下翻涌的烦躁,冷淡吐出一个字:“嗯。”
“嗯?”隋明昭感到不可思议,“你就一个‘嗯’?”
这算什么回应?是默认他善意的逗趣,还是连辩解都懒得多费口舌?
黎渊:“嗯。”
隋明昭眉头蹙起,想不明白平日里能把歪理说得天花乱坠的徒弟,此刻却像个闷声不响的锯嘴葫芦,任他如何撩拨,都只冷淡地用一个“嗯”字来应付他。?c¨h`a_n~g′k′s¢.+c~o/m_这反常彻底勾起了他骨子里的促狭,他朝着识海里徒弟出声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悠悠提醒道:“我是说——你不知好歹。”
黎渊不动如山,继续:“嗯。”
“不是,”隋明昭破防,“我都说你不知好歹了,你怎么还是这个反应?”
按照往常,如今不是应该尖牙利嘴怼他一通吗?
往日针尖对麦芒的戏码,此刻竟像打在棉花上,轻飘飘没了回响。黎渊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倒叫隋明昭原本一腔逗弄的兴致,生生憋成了无处发泄的闷气。
黎渊:“嗯。”
隋明昭麻了:“祖宗,别‘嗯’了,知道你不在乎。”
黎渊果断换了一个字:“哦。”
隋明昭:“……我**”
这回换隋明昭心累了。
黎渊瞥了眼隋明昭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自觉扳回一局,心情颇好,在掐断神识联系的刹那,他还不忘补上一句定论,每个字都裹着嫌弃意味:“师尊,你真的好幼稚啊。”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隋明昭暗自嘀咕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黎渊最近说得实在太勤,掰着指头数,说他“幼稚”,少说也有五六回了。
堂堂宗门高徒,骂起人来却如同稚子挥拳,毫无杀伤力。骂他的话翻来覆去不是“变态”就是“幼稚”,哪怕气得面红耳赤,眼中似要喷出火来,那些话也只是裹着层绵软的刺,轻飘飘落在心口。连一句真正恶毒粗俗的咒骂都挤不出来,阴阳怪气的讥讽都透着几分孩子气。
这般不痛不痒的话,落在隋明昭这个厚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