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年,明显在走下坡路。可颍川陈氏乃新贵世家,蒸蒸日上,前途不可限量。
叶绯霜又道:“宗族姐妹中有的是蕙质兰心、品貌双全之辈。不管谁嫁作陈氏妇,都比霜儿合适。”
太夫人不是没动过私心,要是能给那位陈三郎选妻,她肯定更想从自己的孙女重孙女里边选啊。
她还琢磨着拿这次四房的事做做文章,和陈家那边商量一下换个结亲的人选,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有自知之明,主动提出来了。
这简直太合太夫人的心意了,太夫人亲手把叶绯霜扶起来,无比怜爱地说:“好吧,我应了,真是委屈你了。”
叶绯霜乖巧笑道:“为了家族声誉,霜儿不委屈。”
从祠堂出来,差不多是晌午了。
郑涟和靳氏不宜挪动,所以就留在鼎福居里养病。
叶绯霜自然也回鼎福居。
大老远就听见了郑文博的吵闹:“你们这群刁奴,敢碰本少爷,滚开!”
那被他踹了一脚的小厮反手一拳就上去了:“还拿自己当郑家少爷呢?都被族谱除名了,赶紧滚出去吧!”
郑文博撒泼打滚不肯走,嚷嚷着要找外祖母,又被一通猛揍。
郑文博平时在鼎福居作威作福,下人们都受过他的气。现在机会来了,肯定狠狠报复回来。
郑茜媛看起来体面多了,其实是被这个晴天霹雳给劈傻了,浑浑噩噩的,连吵闹都忘记了。
她抱着包袱,眼泪啪嗒嗒地掉。不明白怎么短短一天就天翻地覆了,她怎么就从荥阳郑氏的嫡小姐变成奸生女了。
看见叶绯霜,郑茜媛回过神来,她通红的眼睛像是着了火,恨不得把叶绯霜给焚烧殆尽。
她扔了包袱,朝叶绯霜扑过来,带着和她同归于尽的架势。
“是你!”郑茜媛嘶吼,“我娘,祖母,还有我和弟弟,都是被你害的!”
几个婆子扯着郑茜媛,她无法靠近叶绯霜,只能做困兽之斗。
叶绯霜没和她解释,也没和她争辩。
她只是把那个前世今生,郑茜媛不知道多少次用来骂她的词语,轻飘飘地还给了郑茜媛——
“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