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况且陈宴本来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直言道:“我在为五姑娘开蒙。”
傅湘语愣住了:“开……开蒙?”
傅湘语的兄长便在郑氏族学里进学,傅湘语着意和他打听过许多陈宴的事。
兄长说,陈宴十分严厉,而且直言不讳,经常将他们的文章批得一无是处,让他们自惭形秽,根本抬不起头来。
所以他们拿给陈宴看的文章,都是他们精心写就,改过无数遍的。
傅湘语深知陈宴是一个做学问要求极高的人,所以她实在想象不到他会有耐心给人开蒙。
“五姑娘真是好福气。”傅湘语捏紧了手中的篮子,喃喃道,“有陈公子这样的开蒙先生,日后五姑娘进了族学里,定是个中翘楚。”
陈宴一本正经地认了这话:“那就借傅姑娘吉言了。”
说罢,陈宴再次朝她彬彬有礼地一颔首,大步走了。
篮子里的白梅瓣不断散发出清雅的香气,明明很好闻,傅湘语却生生嗅出了一丝酸楚。
第二日,陈宴从族学出来后,没有直接回郑府,而是去了城郊的一家老铁匠铺子。
铺子里的学徒看见他,忙引着他去了后边。
房间正中央的烘炉正熊熊燃烧着,火舌仿佛要从炉里钻出来。几个赤着膀子的汉子喊着号子,捶打声不绝于耳。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汉子看见陈宴,朝他走来,一边用肩上的布巾擦汗:“还没到你取枪的时候,怎么过来了?”
“要快一点。”陈宴说。
“不是说年前打好就行?”
“提前了,最晚二十,我要。”
汉子想了想今儿是几号,有些为难:“时间太紧了啊。”
“需要加多少,你随便说。”
“不是银子的事。”汉子道,“你那杆枪那么精细,有多难打你知道。”
陈宴淡笑道:“若不精细,也不特意劳烦你了。”
“得了得了。”汉子摆摆手,“我让他们把别的都放一放,先打你这杆枪,行了吧?二十黑夜,你来取吧。”
“不行,二十早上。”
汉子无语:“得得得,知道了。”
陈宴正准备走,汉子叫住了他:“忘了问了,你这枪开不开锋?”
开锋即见血。
“开。”陈宴说,“到时候,我亲自来开。”
既然他要给,他就要给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