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迷的这几天,陈宴就一直在思考,叶绯霜对他的敌意到底是哪里来的。/1′1.k′a?n¨s,h!u¨.*c¨o′m~
虽然她努力表现得很正常,有时候也会对他笑脸相迎,但是她的疏离、躲避仿佛是她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他一靠近,她就会自动筑起高墙来阻挡伤害。
但他又不曾伤害过她。
陈宴感觉自己遇到了最令人困惑的一道题。
叶绯霜笑得很真诚:“陈公子真是误会了,我和你无冤无仇,怎么会讨厌你呢?”
陈宴垂眸睨着她,锋锐的目光让叶绯霜的呼吸都慢了半拍。
他轻启薄唇:“撒谎。”
叶绯霜的手指扣住了袖口,指尖泛起了青白色。
她的确无法对“讨厌陈宴”这一行为作出合理解释,因为目前的陈宴,是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形象。
前世的经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
万一陈宴以为她被什么东西附了身,把她烧了怎么办。
万一陈宴信了,那他岂不是更不会放过她?毕竟谁愿意放过一个能预知未来的人呢?
叶绯霜深吸一口气:“陈公子的确误会了,我不是讨厌你,我是讨厌这门婚约。”
“嫁我不好吗?还是你怕和我在一起过不上好日子?”
叶绯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陈公子,难道你没有发现,这桩婚约给我带来很多麻烦吗?”
也不待陈宴回答,她就自己给出了答案:“为什么我嫡母和我六妹妹对我那么大敌意呢?因为她们觉得我鸠占鹊巢。o咸+鱼?看
“为什么傅湘语非得让我在诗会上出丑呢?因为她觉得我配不上你。”
“你的未婚妻这个名号,给我带来很多无妄之灾。”
“如果这是我想要的,那我无话可说,为了得到什么总要付出代价。但我并不想嫁你,还要为此被针对,实在没意思。”
“这件事情很好解决。”陈宴说,“我可以和家族提议,让你跟我回颍川,以后住在陈家。或者你可以和我一道去京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便不能再烦扰你。”
“陈公子,我刚才表达的重点是,我不需要这门婚约,也不需要你。”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是被她这么清楚明白地说出来,陈宴心里划过一抹难言的苦涩。
他惯来清润的眸光暗沉下来,因为背光而甚至显得有些阴鸷,但是他的嗓音依旧是清润平静的:“所以,你因为这桩婚约而讨厌我。”
“你这么理解也行。”叶绯霜发现自己差点又和陈宴辩起来,索性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你要是和我退了婚,我肯定不讨厌你了。”
“那如果退了婚,你会喜欢我吗?”
叶绯霜毫不犹豫:“不会!”
陈宴松开了一直扣着她后脑的手,改为抱臂,一个压迫感少了几分的姿势:“你怎么知道不会呢?”
叶绯霜无语:“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喜欢你呢?”
“为什么不呢?我哪里不值得你喜欢?”
叶绯霜:“……”
好吧,她承认,这的确是陈宴该有的自信。-k/u`n.l,u^n.o*i*l,s\.¨c·o+m·他各方面条件都太好,喜欢他的人又那么多,助长了他的气焰。
叶绯霜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朝陈宴露出一抹灿烂的假笑:“好的陈公子,那我就明说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陈宴薄唇微抿:“你喜欢什么类型?”
叶绯霜索性放飞自我,开始胡说八道:“我喜欢高大威猛的,壮实的,可以让我有安全感。还要五官浓烈,我喜欢英气一点的长相。最重要的,要审美和我一致,喜欢亮丽的颜色。啊对,还要心思单纯,我不喜欢城府太深的,相处起来太累。文化水平不用多高,和我半斤八两就行。最好呢,可以对我言听计从,一切以我为尊。最好黏人一点,对,我喜欢黏我的,会撒娇的!”
陈宴沉默片刻:“你是认真的吗?”
他怀疑她在故意气他,否则他怎么一条都对不上。
“我当然是认真的。”
“不存在这样的人。”
首先他就不信有男人会撒娇。
话音刚落,外边忽然传来爽朗的一声:“郑五姑娘,听说你醒啦?”
下一刻,宁衡大步流星地踏了进来。
宁衡穿着件墨绿色的锦袍,上边用金线勾着鸾鸟,阳光一照,整个人金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