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彤六岁的时候就沦入了青楼,迄今为止已经十三年了。′i·7^b-o_o^k/.*c.o\m′
她被卖来卖去,花名换了无数个,自己都快忘记自己本名叫什么了。
她的身世也在这些年的辗转中,越来越不为人知。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明白,我是你的一个机会。”
桑彤动摇了。
谁想一辈子都呆在这个地方呢?虽然她是官妓,不能被赎身,但这不妨碍她想离开。
以前不是没逃过,也不是没求过那些恩客,但都无济于事。
见桑彤犹豫了,叶绯霜又下了一剂猛药:“我还可以保护你弟弟。”
桑彤怔然看着叶绯霜:“你……真的吗?”
叶绯霜郑重点头:“当然是真的。”
桑彤有一个弟弟,比她小四岁,今年刚十五。男生女相,长得十分漂亮。
但小时候发热把脑子烧坏了,一直都是孩童心智。
桑彤在醉红尘这么努力接客攒银子,就是为了护着她弟弟,让她弟弟不被那些腌臜事玷污。
但桑彤也知道,她只能护的了弟弟一时,护不了一世。
年岁渐长,弟弟的相貌越来越出众,那些人不会放过这棵摇钱树的。
甚至她听说,楼里已经在计划拍卖弟弟的初夜了。
桑彤上前两步,紧盯着叶绯霜:“你……你能怎么保护我弟弟?”
叶绯霜说:“我可以找一位身份足够贵重的人,让他包下你弟弟,但不会对你弟弟做什么。”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要知道醉红尘的恩客很多都是权贵,他们不好对抗。”
“璐王世子,怎样?”
桑彤一颗心狂跳起来。!x^d+d/s_h.u¨.`c+o~m,
荥阳是璐王的封地,璐王年逾五十,膝下只有一位独子,便是璐王世子。
倘若世子想保醉红尘里的一个小倌,那简直易如反掌。
“璐王世子不好男风,所以不会伤害你弟弟。”叶绯霜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你答应和我合作吗?”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桑彤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她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一些很简单的事情。”叶绯霜朝她勾了勾手指,“你坐过来,我告诉你。”
听她说完,桑彤皱起眉头:“就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你让我做的事情和你答应帮我的,并不对等。”桑彤说,“你好像吃亏了。”
叶绯霜摇头:“我觉得很值。”
前世,她是从陈宴口中听到桑彤这个名字的。
“乔禄勾结州府长官哄抬药价这事是被醉红尘的一个妓子曝出来的,叫桑彤。她侍奉了乔禄很多年,暗中搜集了他的罪状。”陈宴说,“她为了拦我的轿子,被打断了一双腿,最后爬到了我面前,把状子呈给了我。”
叶绯霜听了,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生出几分敬佩来:“她恨乔禄吗?”
“恨啊,因为她弟弟。乔禄说好会保护她弟弟的,结果呢?乔禄牵线搭桥,把她弟弟献给了那些官员们,害得他弟弟被折磨至死,那是她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了。说起来她也可怜,本来是官家小姐,祖父犯了事被抄了家,她才沦落到了青楼里。”
那天陈宴心情不错,还给她讲了桑彤祖父的案子,是一桩冤案。
叶绯霜听了,对桑彤和她弟弟更加同情了:“这乔禄真不是个东西啊。~x+i_a.o^s¢h¢u^o/c,m-s?.*n.e¢t′”
陈宴单手支颐看着她,懒懒散散地问:“那腰斩、凌迟、车裂、炮烙?脯,醢?你想判他哪一个?”
因为陈宴在刑部,叶绯霜了解了一些刑罚,知道他说的都是酷刑。比如脯是把人做成肉干,醢是把人做成肉酱。
她打了个哆嗦:“你是刑部官员,你做决定,我说了不算。”
陈宴懒懒地勾着她的头发,慢条斯理地说:“你说了算,你想让他怎么死,我就让他怎么死。”
叶绯霜说:“我想让他被凌迟。”
陈宴笑了:“好。”
她又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心了?”
陈宴当时盯着她看了良久,他的眼波一直都那么深沉,叶绯霜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最后他说:“这才像你。”
她至今不明白,为何陈宴会觉得狠心一些才像她。
外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打断了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