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是所有医生最理想的病人,他完全不失望,并且安慰她:“我已经失明了很多年,完全习惯了这种生活,即便治不好也没有关系。_a~i_h·a?o\x/i¢a~o`s_h^u,o!..c-o\m/”
西门霜失笑,怎么会有病人安慰大夫?这家伙未免太纯良了。
身后忽然有一道愤怒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西门霜回头,看到石秀雪和孙秀青联袂而来,两个姑娘脸色苍白,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
石秀雪的眼里满是怒火,神情幽怨,宛如弃妇。
西门霜刚扬起唇角,打算解释,就看到远处一道白色身影目光幽深地看着她。
花满楼说:“霜霜在帮我看病。”
他本是澄清,但亲昵的称呼显得不如不说。
石秀雪酸溜溜道:“你们关系真好啊。”都没叫过她秀雪,先叫上霜霜了。
她扭头跑掉。!微-趣+晓.税*惘- ,埂-歆\罪?筷_
花满楼从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一时无措,假如陆小凤在这里,一定提醒他要追上去,但在场的人全是单身狗,没有恋爱经验,没有人告诉可怜的花满楼应该做什么。
西门吹雪走来,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件斗篷,他亲手披在西门霜身上。
“外面风大。”
这件斗篷雪白,没有任何刺绣,是他自己的斗篷,不是她的,衣摆垂在地上一截。
其实西门霜根本不冷,她穿得也不薄,至少比孙秀青穿得多,她一袭轻薄春衫,显然更需要斗篷。
西门吹雪眼里始终只有她,漆黑的眼珠染上了阳光的温暖,拉着她的手腕带离花满楼身旁。
花满楼终于想通,“几位,在下想先告退一步。”他朝石秀雪离开的方向追去。
西门吹雪旁若无人地问:“饿吗?”
西门霜看到,孙秀青把他们两个来回打量,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嘴唇上最后一点血色也失去了。_狐?恋`闻/血, *已/发′布`最\辛~蟑!结~
西门吹雪的目光那么温柔,只要不是瞎子,有眼睛就能看出来,他对妹妹的感情毫不掩饰,且不屑掩饰,孙秀青一直留意他,当然知道这代表什么。
西门霜只觉如芒刺在背,她无法如兄长般坦荡,更不愿意违背本心挣脱兄长的手,尴尬地任他拉走。
*
有一天,西门霜在侍弄花草时,孙秀青走了过来,蹲在她身旁。
“西门姑娘好像很喜欢花,每天都能看见你在花园里种花、摘花。”
西门霜歪头:“孙姑娘的爱好就比较特别了,喜欢观察人。”
这个人明里暗里偷窥她好几天了,只要她一出门,孙秀青会迅速出现在她十步以内。
孙秀青噗嗤一笑:“美人谁不喜欢?陆公子和花公子都很喜欢你,就连你兄长也被迷住了,我自然要多看两眼。”
她把“兄长”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西门霜放下铲子,站起来,居高临下道:“你想说什么?”
孙秀青收敛笑容,也站起来:“西门姑娘是个聪明人,我就直说吧,你应知道齐襄公与文姜之情天理难容、遗臭万年,实不该步此后尘。”
西门霜头一次受这种羞辱,忍着怒气解释:“我们不是亲兄妹。”
孙秀青诧异,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可是,西门姑娘有没有想过,你名义上是西门庄主的妹妹,以后难道要挨个向天下人解释吗?就算天下人信了,你和西门庄主也会被千夫所指。”
西门霜当然明白,这也是她恐惧的原因之一。
他们做了十几年兄妹,西门吹雪把她养大,看着她从一个婴儿长成女童、少女,她喊了十九年哥哥,不是一句没有血缘就能坦然站在一起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太禁忌了,更何况世人。
所以她才一直当怂包,不敢回应西门吹雪。
但这不代表孙秀青有资格跟她讲大道理。
她冷冷道:“其实我一直都不懂孙姑娘,独孤一鹤刚死在西门吹雪手里,尸骨未寒,并且他还是无辜的,你却在这里维护西门吹雪,你是胸怀宽广,还是没心没肺?”
孙秀青被戳中了肺管子,脸色变得很难看,艰难地说:“我师父是被霍休的阴谋害死的。”
她发觉这样的理由连自己也不能说服,沉默了好久,道:“西门庄主是我第一次见面就仰慕的人,他是个纯粹的剑客,把杀人当做一件很崇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