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手中的墨锭“啪嗒”掉进砚台,墨汁溅在青砖上。?墈,书.君· !耕*新/醉-哙\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当然记得永琪对嫡福晋的抗拒,若再来个深受圣宠的侧福晋……
“还有呢!”小燕子不等她开口,继续说道,“回京走水路时,皇阿玛会偶遇一个西湖歌女,叫夏盈盈。您猜猜看,她姓什么?长得又像谁?”她故意拖长尾音,看着皇后骤然瞪大的双眼,“没错,她姓夏,长得和夏雨荷有七分相似!前世皇阿玛一见倾心,当场就要封她为贵妃!”
皇后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想起前世因阻止纳妃引发的腥风血雨。断发、失宠、幽禁……那些惨痛的记忆如毒蛇般缠住她的心脏。容嬷嬷踉跄着扶住桌案,声音都在发抖:“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小燕子从袖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夏盈盈的画像,“这是我让街头画师凭记忆画的。您仔细瞧瞧,这眉眼,这神态,是不是像极了紫薇她娘?”
皇后颤抖着接过画像,烛光下,画中女子巧笑嫣然,竟真与记忆中的夏雨荷有几分神似。/秒/璋!结/暁!税′徃, ^追′罪!薪¨璋^踕*她突然想起前世撞见乾隆对着夏雨荷的画卷长吁短叹的模样,指甲几乎要将画纸戳破。
“您知道您做了什么吗?”小燕子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您咬破食指写血书,撞柱子,甚至拿剪刀断发!皇阿玛龙颜大怒,当夜就派人送您回宫,收回凤印,您成了不废而废的皇后!”她指着容嬷嬷,“还有你,最后在静心苑自刎在皇后娘娘床前!而十二阿哥永璂,连个像样的爵位都没捞着!”
容嬷嬷双腿一软,瘫坐在地。皇后则跌坐在榻上,发髻歪斜,眼中满是恐惧与难以置信。这些尘封的往事,竟被小燕子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所以皇后娘娘,容嬷嬷。”小燕子放缓语气,“这一世,您得忍。忍过南巡,忍过夏盈盈,忍过知画。只要您按兵不动,皇阿玛念着多年夫妻情分,绝不会如此对您。”她从怀中掏出个锦囊,“这里面是避子药的方子,若知画真进了宫,您让人悄悄……”
“够了!”皇后突然捂住脸,声音哽咽,“你为什么要告诉本宫这些?”
小燕子望着这个前世恨不得她死的女人,此刻却只觉得疲惫:“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永璂没了额娘,不想看到容嬷嬷自刎,更不想看到您……”她顿了顿,“落得个郁郁而终的下场。¢纨! * +神\栈/ ¨已^发,布/最`鑫+蟑-截?说到底,我们都是被困在这宫里的人罢了。”
临走前,小燕子将金牌令箭放在案上:“这令牌借您用着,若真有难处,派人来找我。”她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容嬷嬷压抑的啜泣声,而皇后望着令牌,久久未动。
夜色渐深,小燕子走出坤宁宫,望着漫天星斗。她知道,警告皇后只是第一步。陈知画的算计、夏盈盈的出现,还有暗处虎视眈眈的紫薇……这紫禁城的风雨,才刚刚开始。但至少这一次,她不再是孤军奋战。
第12章 永寿宫
从坤宁宫出来时,晚风裹挟着夜露打湿了小燕子的鬓角。她摸着怀中藏着的密信——那是柳青柳红探听到的消息,陈阁老近日正打点关系,欲将知画送进宫中。攥紧拳头,她抬脚便往永寿宫去,那里住着最能与皇后分庭抗礼的令妃。
“令妃娘娘!”小燕子掀帘而入时,魏佳氏正抱着十五阿哥逗趣,见她神色凝重,连忙屏退众人,“可是出了何事?”
“娘娘,您得帮帮皇后!”小燕子将南巡与夏盈盈的事和盘托出,“皇后性子急,若再像前世那样冲动,皇上怕是......”她没说完的话让令妃脸色骤变,怀中的阿哥突然啼哭起来,似是感受到了殿内紧绷的气氛。
令妃轻轻拍着孩子,目光却落在案头乾隆御赐的玉如意上:“你既提醒了皇后,为何又来找本宫?”
“因为娘娘您最懂皇上!”小燕子急得跺脚,“夏盈盈出现时,您若能在皇上面前旁敲侧击,说西湖女子柔弱难承宫务,再提提皇后多年操持六宫的辛劳......”她压低声音,“皇后若倒了,后宫只怕更不得安宁。”
令妃沉默良久,指尖摩挲着阿哥的襁褓:“本宫明白了。你且放心,皇上心中始终念着与皇后的情分。”
三日后,乾隆果然召集群臣商议南巡事宜。小燕子特意早早候在养心殿外,见傅恒、刘墉等人进进出出,直到夕阳西下,才瞅准机会溜了进去。
“皇阿玛!”她扑到正在批阅奏折的乾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