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寸步不离，围着苏见雪转。

“你真的要……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索命？”陆禹低声说道：“顾语诺虽然品行恶劣，但应该不是她选择换命的吧？”

苏见雪注意力全在摆满长桌的食物上，一个接一个地尝过去，随口道：“就算要了她的命，柚柚也复活不了。地府已经安排了他们的命运，我也不想更改。”

陆禹怔了怔：“那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怎么可能。”苏见雪冷笑道：“他们背后还有人，我要做，就连根拔起。”

陆禹心头一沉，沉默了片刻后说：“别拿那个了，你不喜欢的。”

拿起一块蛋糕的苏见雪怔了怔，皱着眉，犹豫了一会，还是倔强地说：“我不信。”

她咬了一口，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扭头吐了出来。

果然，好难吃。

陆禹不是没有幸灾乐祸的，这些天的相处，他早就默默观察苏见雪的所有细节，现在已经十分了解她的口味。

“顾晨野是你的朋友，而我要惩戒他的家人。”苏见雪忽然：“你是不是很为难？”

陆禹的笑意凝固，默然片刻说道：“晨野自小和母亲生活，和顾家基本没来往。”

“那，如果我要杀的，是他的母亲呢？”

陆禹心头一凛，震惊看向苏见雪，再次沉默了很久，说道：“如果你能证明，地府也有相关的律法，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哇，你好冷血啊。”苏见雪惊叹说道：“那可是你手足挚爱，你也下得了手？钱都不加？”

“苏见雪，少学电影台词，还是陈年老梗。”陆禹眼角直抽抽，反问道：“如果是你呢？”

“我不会。”苏见雪义正言辞地说。

陆禹嗤之以鼻：“所以你选择纵容恶行？”

“我是说，我不会遇到这种选择。”苏见雪露齿一笑：“人间的律法和道德，对我是不存在的。我认为对的，就是正义，我觉得错的，就是罪恶。”

“而且，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我只有奴才。”

“奴才犯错，一样得死。”

她语调轻飘飘的，却让陆禹寒意沿着脊骨直冲到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