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渡,倒是看见周景行在周叔叔在房间门口。
秋榕榕退回房间里,但是没有关门。
她看见两个年轻男护工把周叔叔抬了出来。
王阿姨站在一边,半边脸哭,半边脸笑,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烂掉了,怎么能烂得这么快呢?明明我都有好好照顾你的呀。”
担架路过秋榕榕面前时,秋榕榕闻到了一股恶臭味。
抬担架的两个男生,一个是王阿姨的儿子,一个是王阿姨的侄子。
以前,秋榕榕觉得他们老实本分。
而现在,他们抬着担架,从秋榕榕面前过的时候,前面那个稍微年轻一点的男生眼睛直溜溜的,在秋榕榕身上打转。
周叔叔的眼珠子也在动。
他大腿和臀部的肉严重腐烂。
里面还能看见白蛆一拱一拱的。
他还活着。
但是生不如死。
腐朽的身体里呼出浊气。
周叔叔是真的一心求死。
周景行对王阿姨说:“江无渡在休息,可以让他死了。”
这话在周叔叔耳朵里听起来,如闻仙乐。
王阿姨接受不了,她不愿意让周叔叔解脱,捂着心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祈求着:“让江先生再帮他医治一下吧!我还想再多照顾他一段时间!
把烂肉挖掉还可以活的,他的心脏在跳动,他的血液在流淌,嗬嗬嗬,他每天晚上在我怀里呼吸,我不想他那么快离开我!”
王阿姨像一个努力拯救丈夫的好妻子。
周景行把王阿姨从地上扶起来。
他点点头:“我帮你问问他。”
王阿姨感激涕零。
周叔叔彻底绝望。
秋榕榕睫毛颤抖,看着这一幕露出悲悯的神色。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徐照可能已死,周叔叔也已经看不出人形。
什么时候轮到她呢?
也快了吧。
“难过还是害怕?”周景行回到房间将门关上。
秋榕榕不回答,她抬起自己双手的手腕,问道:“你能告诉我,给我戴的这些是什么东西吗?”
她的手腕上,还戴着第一年七夕节她送给他的黑曜石情侣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