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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发出鸭梨的声音

时己经想清楚了。

虽然让他黑天时再进一次树林他是一百个不愿意,那人也是自己非要去找死的,他们能救下那么多人己经很不容易了。

这趟他们要是来参加草原倒斗吃鸡大赛的也就算了,可偏偏他们的目的就是来救人,只放生那一个也不是个事儿啊……

无邪用手电给张照石打出信号,让她先跟着光回营地,随后他和小哥就冲进树林。

树林边缘的尸体们估计己经躺回去了。

树林边缘没有,餐具边上没有,那么些尸体总不至于飞到天上去,那就只有回地里了,连带着那个跑进树林的人。

无邪他俩在林子里搜寻一个小时一无所获,等回到营地的时候无邪累的人都呆了,下意识的就想把手抬起来闻闻。但转念一想,他都回来了,还硬挺什么啊,睡吧。

张照石早就回来了,现下正靠在拼接的躺椅上,手里拿了个装水的塑料瓶,用里面棕黄色的液体冲眼睛。

这大概就是她刚刚煮出来的药水了。

见她在石碑下走回来也没什么事,无邪倒头就睡。

只是睡了不到三小时就醒了,全身酸痛,醒了但没全醒,不知道张照石每天短短睡一觉就爬起来是不是这种感觉。

说不出是通宵脑袋更清醒一点还是小睡一下更健康。

凌晨西点,草原沉溺在深蓝的薄幕里,万物似乎都屏住了呼吸,连最细微的虫鸣也悄然隐去,只余下一种近乎真空般的、令人心安的万籁俱寂。

空气沁凉,带着夜露浸润青草后特有的清冽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微冷的甜意。

天边,最初只是一抹难以察觉的、极淡的鱼肚白,如同沉睡巨人微微掀开的眼帘。

倏忽间,那白色便晕染开,渗入瑰丽的色彩,仿佛炉膛深处将熄未熄的余烬,如泼洒开的胭脂,带着熔炉般的光与热,将低垂的云絮点燃。

朝霞瞬息万变,十几种色彩,每一秒都在重新勾勒天地的轮廓。

沙漠中的日出也非常美,只是无邪竟一点都回忆不起来。

取而代之的,是汪家事毕后,张照石在医院里第一次睁眼的样子。

空洞的橘红,暗淡的不似透亮角膜后该有的色彩,反倒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从内部吸走了所有光亮和神采,只留下一个干涸、怪异的空壳。

虽然很过分,但无邪当时真的只能想起一个字。

脏。

好脏的颜色,就像把各种颜料兑进颜料桶,以为能和出美丽的彩虹,可桶里的液体反而越搅越灰,越搅越浊,最终沉淀成一种粘稠得化不开、滞重得令人窒息的混沌。

毫无美感,只有一种令人作呕的腻滑感,如同淤积了太久、腐败变质的泥浆,糊住了他的视线,也堵住了他的呼吸。

无邪说不出当时的感觉,他只记得那种好像精神被撕碎的虚弱疼痛,让他几乎站不住,恨不得跪在地上哀嚎出声。

但他就是那么站着,意识被分成两份,一个切实的痛苦着,一个冷漠的操控身体,似乎当下发生的所有事都与他无关。

然后,张照石笑了。

那双空洞的暗淡橘红双瞳,毫无预兆地对着他弯了起来。

那是一个笑容。

那些曾经被粗暴混合、最终沉沦的颜色,如同倒放一般分离,竟一层层、一缕缕地挣扎着剥离开来,彼此叠压、渗透,在视网膜上短暂地拼凑出一片支离破碎、光怪陆离的斑斓。

那短暂又脆弱的虚假彩虹真的出现了。

所以一想到巴丹吉林的日出,无邪想不起任何切实的景色,他能想到的只有张照石的眼睛。

这次张照石眼睛受伤还是对无邪造成了影响。

这几天他本就容易回忆起过去的事,几小时前突然出现又消失的石碑与建筑简首压塌了他精神的一角。

张照石眼睛新增的那层阴翳简首像是利斧,劈凿出他有关沙漠的回忆。

说了这么多,但无邪脑子里其实只有两个画面。

当下草原上正在发生的日出,以及与太阳重叠的眼瞳。

其余部分全部停摆,透露出一种单纯睡眠不足的……

傻。

“呲——啪!”

易拉罐被拉开的声响。

无邪循声望去,发现是张照石在开魔爪。

这个失眠患者还没睡,并打算干一罐功能饮料。

无邪:盯——

张照石:?

“还不睡,熬死你算了。”

张照石正靠在躺椅上,身体半截钻出睡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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