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余天的跋涉,华严镖局的车队终于到达了秦州。¨b/x/k\a~n.s`h*u_.¨c.o\www. 秦州是长安西部最大最繁华的城池,城高墙厚,是连接西域、北方草原重要的商贸中转站。
开国之初,魏国朝廷提高了与外邦商贸五成的税赋。不料许多异域商家承担不起,纷纷逃离了秦州,交易量急剧下降,魏国的税赋不升反降。皇帝只好下旨撤销这条政令,魏国与外邦的贸易才又慢慢恢复。
经过大半年的围困交战,城内的居民己从最初的惶恐不安,到现在的恢复平静,习以为常。只是物资变得极为匮乏,出城也成了一件危险的事情。
经过好几道严密的盘查,秦戈终于进入了城内。走在大街上,秦戈看到很多异域的面孔,有长相粗犷、膀大腰圆的草原人,也有深目高鼻、满头黄发的西域人,连皮肤黝黑的昆仑奴也不时可以见到。这些人都是来秦州与魏国做交易的,有些甚至祖辈便来到了这里,出生成长都在此,除了面孔,其他都是地道的魏国人。
秦戈交割完货物,在秦州调整了两天。期间一位姓沈的富商找上华严镖局,想让镖局护送他们一家离开秦州。
沈姓富商祖籍临安,年轻时家里有个生产丝绸的小作坊,他走南闯北,后来来到了秦州。他发现西域人特别钟爱魏国的丝绸和瓷器,而草原人对盐巴和茶砖情有独钟,于是他果断回到临安,掏空家底购买了许多类似的物品,运到秦州转手一卖,价格首接翻了好几倍。
后来他又发现西域的玉石珠宝十分便宜,而这些很受江南富商的青睐,于是通过以货易货,将玉石珠宝运到临安。没过几年,他便成为了秦州屈指可数的富商。
突厥大军兵临城下时,有人劝说他赶紧离开秦州,等突厥人退了再回来。可他舍不得打拼多年的产业和手里的生意,等他发现贸易几乎清零,秦州周边被突厥人肆虐得千疮百孔时,再想走己经风险极高了。如果没有人护送,他们走出城去和羊入虎口没什么区别,但镖局或者小门派要么能力不够,要么要价太高,沈姓富商一首没有找到机会离开。
韦赞不想接这个镖单,人镖是风险最高、意外最多的,何况外面又兵荒马乱的。他随口报出了两万两的酬金,而且只能到长安。不料沈姓富商满口答应,还表示可以先付一半银两。韦赞一时懵了,赶紧将此事告诉了秦戈。/午¨4^墈·书\ \庚_歆\醉?快+
秦戈思量了许久,还是决定接下这单人镖。既然镖局开出了价码,对方也答应了,就不能违背承诺,信誉可是镖局生存的根本。
两天后,当秦戈看到沈家一百多号人,不仅镖局的十几辆马车被装满,还添加了九辆马车时,不禁眉头一皱。
“哈哈,这位是秦总镖头吧?此次沈某一家的安全就拜托华严镖局了。”一个干瘦老头满脸笑容,拱手打着招呼。
“沈翁,这人和东西也太多了吧。到时候万一遇到突厥兵或者盗匪,恐怕都来不及逃啊。”韦赞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沈姓富商是真的搬家啊,可能除了搬不动的房屋,其他值钱的都被塞进了马车。
“沈某有五个儿子、六个女儿,还有几十个孙子外孙,再加上用惯了的丫头、仆人,人是多了点。”沈姓富商道:“沈某这些年积攒下来一些微薄家底,东西也不少。不过,沈某这次也请来了雪山派的程长老和他的高足。来来来,两位亲近亲近。”
一位面容肃穆的老者带着十余名弟子走向前来,双手微微一拱。秦戈急忙还礼,道:“原来是雪山派的程长老,久仰久仰。在下华严镖局秦戈,这次走镖要多劳程长老了。”秦戈哪听说过什么雪山派程长老,不过本担心人手不足,现在能多了几个帮手,总是不错的。
“好说,老夫程向,这都是程某的弟子。”程向往身后一指道:“秦总镖头,不知这次的行程路线可否规划好了?”
程向一副前辈的作派,秦戈也不计较,忙将他们这次的路线详细解说了一遍,基本和他们来时差不多。
“呵呵,都是些荒僻山路,这是在走镖呢,还是在逃命?”程向身后的一位年轻弟子满脸不屑道。
“住口。”程向喝道:“秦总镖头,这是老夫的大徒弟萧云天,不知天高地厚,总镖头见谅则个。不过,如果都是走这些山道,会不会延缓了行程?”
雪山派是肃州下面郡县的一个门派,在当地确实有些名头,只是门下弟子极少行走江湖,免不了有些夜郎自大。
“程长老,官道上时常有突厥兵出没,况且我们如此大的一个阵仗,无法避开他们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