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今日就回晋州。秦戈回来了,铁师自然也就要回去榆林。
三人到徐府告别,徐牧之再三挽留。但三人去意己坚,徐府只好赠予丰厚的礼品,由徐守业和雀儿送到城门口。
除了不菲的金银外,徐牧之还送了秦戈一套古籍善本。雀儿送给秦戈一个包裹,徐守业则空手而来。
“秦兄弟,徐某相信我们将会很快见面的。”徐守业一脸讳莫如深的笑意,“铁叔,多谢您一年来对徐府的照拂。”
“包裹里有样东西,是小姐送给大哥的。”分手时,雀儿低声对秦戈道。
三人策马疾驰而去。当晚在客栈的房内,秦戈打开包裹,里面是雀儿赶制的一套青色衣衫,还有一块浅绿色的手帕。手帕上面绣着一名栩栩如生的青衣男子,手持长剑背面而立,旁边一行娟秀的小字,“铁马金戈入梦来”。秦戈拿着手帕,怔怔出神,许久才将手帕收入怀中。
三人马不停蹄,十余日便回到了大同府万家庄。三人先顺路来到秦戈家,大门落着锁,一切还是那么熟悉,仿佛就像昨天离开一样。
“娘亲应该还在万家干活吧。”秦戈心想。
三人又来到田家。上次秦戈回来的时候还去探望过田丰的父母,那时候他们虽然苍老了许多,精神也比较憔悴,但身体还算不错。
敲了几下门,无人应答,田丰便推门而入。院子里静悄悄的,有些破落,明显是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阔别八年,回到念兹在兹的家中,田丰眼眶发红,急步走进屋内,并没有发现父母的身影。
田丰来到父母的卧房,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面颊凹陷泛红,眼睛紧闭,呼吸急促。
田丰一步跨到床前,跪倒在地,紧握老人的双手,声音颤抖道:“父亲,不孝儿回来了。”说罢便泣不成声。田父仍然躺在那里,没有反应。
这时,邻居的大娘走了进来,见到几人疑惑道:“你们是……?小丰,你是小丰?”
“大娘,我是小丰啊。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娘呢?”田丰急促问道。
“唉,小丰啊,你可总算回来了。”大娘抹着眼泪道:“自从你被县里抓走,知道你被充军后,你爹娘的精神头慢慢就差了。原来还盼着你迟早有一天能回来,可前几个月不知从哪里传来消息,说你己经死了,你爹娘的身体一下就垮了。一个多月前,你娘没有挺住,走了。临死的那晚,喊了一晚上‘我儿没有勾结土匪,他是无辜的’,全庄人都听到了。”
听到这里,田丰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放声悲恸。秦戈走过去扶住他,暗运一丝内力,护住他的心脉。
“小丰,你……你可要挺住。”大娘劝慰道:“你娘走后,你爹也……,多亏了庄子里的人帮忙,许先生还请了大夫来看过,可是你爹他不愿吃药。现在己经昏过去两天了。”
田丰懂些医理,忙把了一下脉。田父脉搏微弱,心跳紊乱,身体虚弱至极,最令人担忧的是田父没有任何的求生意志。秦戈也上前诊断了一番,他不敢输入内力,生怕一旦震荡了他的心脉,田父会当场逝去,只是掏出一颗护心丹,用内力助田父服下。
许喻听到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一见到许喻,田丰便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许先生,我爹……我爹也快不行了。”
许喻扶起他,眼含热泪,声音急促道:“先不忙说这些,你爹自有我们这些邻里照料。我刚才看到万家在召集家丁,怕是要来抓你,你赶紧走吧。”
“让他们来好了,本来我就要去找他们。”田丰马上将悲愤化成满腔的怒火。
“可是……”许喻还想劝阻,旁边的秦戈上前一个大礼,道:“许先生,无妨,让他们来吧。”
“小戈啊,你们……你们是斗不过他们的,赶紧走吧。”许喻急得跳脚。
不一会,外面传来嘈杂喧哗声。“那朝廷的逃犯在哪?赶紧出来。”
田丰听言立马冲了出去,秦戈和铁师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