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苏家小院的路上,仙儿姑娘把薛妈妈想拉苏木下水,败坏他名声,把他绑死在春鸣楼的险恶用心说了出来。^j+y*b/d+s+j\.!c-o′m-
说着说着竟是流下泪来,气苦的往苏木身上拍了两把:
“你这孩子咋就那么着急?也不让我把话说完!”
苏木避也没避,仙儿姑娘有什么力气,还能打疼了他?
只是“孩子”两个字重重的击在他的心上,好似插进了两把钢刀!
苏木呆呆着往前走着,也不回应。
仙儿姑娘可能是觉得话说重了,见他闷头往前走,心里也挺过意不过,连忙出声安慰:
“好弟弟,姐姐不该打你。这样,明天你跟我们一起去府城,离开这里,让薛妈妈找不着人,气死她个老虔婆!”
苏木木然的摇了摇头,这里是他的家乡,更何况事情还没有了结,他又怎么会离开?
仙儿姑娘只当他还在生气,免不了温言软语的劝慰。
总之离不开去了府城,找到她的季郎,等季郎考取功名,一切都会好起来之类。
苏木听在耳里,见她三句话不离季伯常,心中越发的苦闷。
“仙儿姑娘,你不用再劝了,我不会走的。”
葛仙儿见劝他不住,心想他到底年岁还小,初生牛犊,没经过人心险恶。¢看?书¨屋* ^最!辛,璋′结¨庚/鑫,快,
想着干脆让他吃点苦头,等经了事了,再想办法劝他去府城就是。
这样一想,心里便又快活起来。
得脱樊笼,便觉得风也自由,月也鲜亮,真就跟哄孩子一般拿话哄着苏木。
苏木一路听着,不时嗯啊几声,只觉得自己声音从嗓子冒出来都是苦的。
一路自苦,总算回了小院。
正屋里灯还亮着,齐婶子一边缝补着衣物,一边照看着青黛写字、虎杖打呼。
苏木领了两个姑娘回来,脸上蒙着面纱,可也露出一些猩红斑纹。
齐婶子低声惊呼,青黛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仙儿姐姐、小翠姐姐。
放下毛笔,跑过来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苏木拍醒了趴在桌上睡着的虎杖。
虎杖迷迷糊糊的醒来,瞧见她们脸上,顿时吓了一个激灵。
偏偏小翠得脱自由,心里快活,举止也变得跳脱。
见虎杖害怕,顿觉有趣,拉下了脸上面纱,凑到他跟前张牙舞爪。
虎杖恁大个子,全然白搭,惊叫一声,连忙缩到苏木身后。
“小翠!”
葛仙儿娇斥一声,拉着小翠给齐婶子行礼,又让她给虎杖赔罪。
虎杖虽说洗干净了换了个模样,可他脸上傻气未脱,葛仙儿还是猜出他就是那个经常给彩儿,也就是青黛送吃食的那个。?k¢a/n/s+h.u!w^a?.·c¢o′m?
小翠笑嘻嘻的冲虎杖吐了吐舌头,虎杖缩在苏木身后探头探脑,捂着眼睛,透过指缝,眼睛里透露着大大的疑惑。
齐婶子见有客,客气了几句就要回房。
苏木还有事情要问仙儿姑娘,就让她把青黛也带了过去。
又伺候了虎杖洗漱,让他先回房间休息。
一番忙碌,总算静了下来。
苏木请了仙儿姑娘跟小翠在堂屋里稍坐。
自去剪了几枝桃花,又拿了药钵返了回去。
“小郎君好生风雅,大晚上的还要插花?只是这钵儿怕是不合用呢。”
小翠见他拿花进来,不由得嘻嘻一笑,开口问道。
“不,这花就是朱颜的解药,把花碾碎,敷在脸上,连敷三日,红斑自消。”
“呀!”
小翠惊喜的叫了一声,伸手就要接过桃花。
不料却被葛仙儿拦下。
“小翠,咱们不急,这时候解了,给人瞧见,不是给我这好弟弟添麻烦?”
“而且、而且我也想试试季郎是不是真的对我一片真心!咱们就这样去府城,看他什么反应!”
小翠吐了吐舌头,自然不会违拗自家姑娘,更何况她也觉得这样挺好玩的。
苏木见仙儿姑娘嘴上说着要试探季伯常,眉眼间却满是信赖的光彩,不禁心头一暗,只觉得手中的花枝好生刺眼。
叹了一气,把它们随手丢在门外,放了药钵,终究还是说起了正事。
“仙儿姑娘,你曾说过,出来之后便跟我说那佘婆子的事情?”
葛仙儿主仆兀自沉醉在得脱自由的喜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