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澈狠踹树苗一脚。
孙羌一愣,赶紧把人拦住,“我靠,你踹我也不能踹它啊。”
这可是边澈活下去的念想,踹断根了,他还怎么劝人继续往下活?
边澈被他架着,也还是抬腿又去踹另一棵树。
“你理智点!”孙羌拉不住他,急道:“你现在给我狂,踹坏了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后悔?”边澈突然半仰起脸大笑,几乎笑出眼泪。
孙羌分不清他是哭是笑,被他接近癫狂的样子搞得心里发虚。
“你、你正常点,你再这样我可叫救护车了!”
边澈陡然收住笑,转头狠狠盯住他,“好啊,送我去精神病院,注射,电击,随便怎么做,只要别让我醒,不然,我迟早会疯!”
清醒对他而言,根本就是活受罪。
他宁愿稀里糊涂,在处理好后事后自我了断,一了百了。
好过一眼看穿掉包的把戏,成了只被处心积虑抛弃的丧家犬。
——在看到服务区的监控后,他一眼就认出重新上车的不是姜梨。
虽然穿着打扮一模一样,身形也几乎一样。
可他绝不会认错。
出事的不是姜梨!
甚至可能根本没有出事。
一切都是阴谋,都是算计。
是姜梨参与策划的!
什么回心转意,什么重拾信任、恢复亲密。
所有都是假的!
是姜梨装出来骗他的!
她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不那么紧迫盯人,竟然谎话连篇、演技十足。
凭她一个人就把他耍得团团转!
现在再看之前沉浸在幸福里的自己。
根本就像个小丑,像头蠢驴!
“我草了,”孙羌被他说急了,恨不能给他两巴掌,“你特么清醒点!再让我听到这话,我真揍你。”
边澈自嘲地扯起嘴角,像是忽然脱力,懒得站立,带着孙羌一起摔在地上。
仰躺着,他望着像是再也不会亮的天,明明面无表情,眼泪却顺着眼角一颗一颗往下滚。
原来心痛到极点,真的会觉得麻木。
孙羌坐在地上看他,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攥着拳头说不出话。
人家死了老婆,还是看得比命重的老婆,他一个外人能怎么劝?
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比谁都清楚。
除了姜梨,边澈什么都不在乎。
天寒地冻的,两人就这么在后院待了一夜。
后半夜孙羌冷的打哆嗦,无奈找了两床被子,自己披了条,又往边澈身上扔了条。
总之始终不敢动边澈,也不知道怎么劝他。
天亮没多久,穆闫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