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区做压力测试。”
“现在施工等于送死。”我按住他正在渗出松脂的肩胛骨,“等赵博士完成……”
“等?”安德森掀开面罩,他的牙齿已经变成交错的木刺状,“那些狗娘养的枝桠每小时推进两海里!知道现在西伯利亚永冻层的裂缝里长出什么了吗?”他抓起全息投影仪砸在地上,炸开的蓝光里浮现出冰层下蠕动的琥珀色囊泡。
卢峰突然把手术刀扎进实验台。
刀柄上缠绕的绝缘胶带正在萌发嫩芽:“施工精度不足会引发连锁塌方,但完全停工会让防御圈出现断层。”他染血的虹膜转向我,“需要同步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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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声突然变了调。
监控屏上跳动的辐射值曲线诡异地扭曲成dna螺旋状,赵博士木质化的左手正以违背关节结构的角度弯折,把粒子对撞机的能量阀拧到临界值以上。
“材料合成参数稳定了!”他的声音像树皮摩擦般沙哑,“每小时能产出三百克……”
安德森突然踹翻防震桌,咖啡渍在建筑图纸上晕染出新的脉络:“三百克?这他妈连修补通风管道都不够!”
我摸到实验台下暗格里冷藏的肾上腺素针剂。
玻璃管壁上凝结的冰珠带着铁锈味,扎进颈动脉的瞬间,视网膜上炸开的血丝竟呈现年轮状扩散。
通风管道里的啃噬声突然静止了。
“分三路。”我扯断手腕上正在木质化的表皮组织,“安德森带两个工程队去冰盖做小规模试验,赵博士继续优化合成工艺,卢峰负责……”
卢峰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他咳出的金属叶片在半空组成悬浮的拓扑模型,某种介于机械与植物根系的结构正在自行演化。
赵博士的木质化已经蔓延到肘关节,却还在用树根状的手指往反应釜里添加钯同位素。
安德森突然撕开辐射服的袖管。
他小臂上的木纹里嵌着微型压力传感器,数据流在皮肤表面泛起幽蓝的荧光:“给我十二小时,我能把施工误差控制在5%以内。”
“你只有六小时。”我盯着战术时钟表面蔓延的霜花,“世界树的突触在改变地磁偏角,防御工事的应力参数每过……”
通风管道突然炸开。
飞溅的金属碎片在防爆玻璃上刮出树状裂纹,银色菌丝裹挟着冰渣喷涌而入。
卢峰的眼球突然迸裂成棱镜碎片,却在半空中组成全息防御工事图。
安德森的木刺牙齿咬碎了焊接面罩的呼吸阀,混合着鲜血的松脂滴在悬浮模型上,竟让拓扑结构开始自我修复。
赵博士突然发出树根断裂般的惨叫。
他的木质化手臂卡在粒子对撞机的载物舱里,银灰色材料表面浮现的叶脉正疯狂吸收辐射值。
我对着通风管道连续扣动扳机,高斯子弹击穿的孔洞里涌出带着叶绿素荧光的浓稠液体。
“带他去2号车间!”我把赵博士推给卢峰,“用液氦冷冻舱阻断木质化。”
安德森已经拖着变异的手臂冲出实验室。
他留在监控屏上的施工参数正在发生畸变,防御工事的三维模型里,承重结构的关键节点竟长出倒刺状的生物强化层。
六小时后,我在b - 12区的冰盖上看到了奇迹。
安德森用木纹手臂直接插入永冻层裂缝,变异组织与防御工事的合金框架竟然形成了共生结构。
他脚下的冰层里,世界树的琥珀色囊泡正在材料合成的幽蓝辐射下结晶化。
“误差率4.7%。”这个澳大利亚人咧开木刺交错的嘴,鲜血混着松脂从下颌滴落,“但材料消耗量是预估的……”
冰层深处突然传来钟摆般的闷响。
防御工事的合金框架毫无征兆地扭曲成dna双螺旋结构,安德森插在裂缝里的手臂瞬间碳化成灰。
我们身后刚建成的试验工段像被无形巨手揉捏的锡纸,在磁暴般的蓝光中坍缩成核桃大小的金属球体。
卢峰的全息投影从我的战术目镜里跳出来,他破碎的眼球结构已经重组为蜂巢状光学仪器:“赵博士的合成速度提升了三倍,但……”
投影突然扭曲成世界树的枝桠形状。
我转头看见材料运输车的防弹玻璃正在萌发蕨类植物,本该密封在铅盒里的合成材料表面,叶脉纹路正在呼吸般起伏。
“让赵博士停掉三号反应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