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探针——太阳穴、脊椎、肋骨、甚至指骨关节!每一次探针的微光闪烁,都伴随着洛伦佐身体一阵剧烈的、非自主的痉挛,和他喉咙里溢出的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野兽的呜咽。
他便是乐器,那增幅器便是琴弓,而那无处不在、令人疯狂的嗡鸣交响,便是他灵魂被反复撕扯、研磨出的哀歌。
在“王座”周围,散落着几具姿态扭曲的白色身影。他们蜷缩着,有的双手死死抠进自己的头颅,指甲深陷皮肉;有的张大着嘴,眼球爆凸,凝固的表情是永恒的极致痛苦;还有一个,身体呈现出诡异的反向折叠,仿佛在躲避某种无形的酷刑。他们的皮肤表面,都覆盖着一层干涸的、暗红色的粘稠物,那是从七窍中渗出的、混合了血液和脑脊液的污秽。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和一种…神经组织烧焦后的甜腻恶臭。
感官艺术基金会的“护理人员”。他们用自己的神经,亲耳“聆听”了这首无法承受的哀嚎曲。
沈烛的脚步踩在淤泥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嗡!!!
那混乱痛苦的神经交响曲骤然拔高!如同濒死的巨兽发出最后的尖啸!一股远比之前强大、混乱、充满毁灭意志的神经冲击波,如同无形的海啸,以洛伦佐为中心,猛地向四周扩散开来!
空气瞬间变得如同粘稠的胶体!沈烛感觉自己的头颅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入她的太阳穴、眼眶、乃至每一寸神经末梢!眼前景象疯狂扭曲、旋转,如同被打碎的万花筒!耳边是亿万只疯蝇的嗡鸣和金属撕裂的尖啸!剧烈的幻痛瞬间席卷全身——皮肤被寸寸剥离!骨骼被碾成齑粉!内脏在酸液中沸腾!
这并非物理攻击,而是纯粹的精神污染,是洛伦佐承受的、被增幅器放大到极致的痛苦洪流,被他扭曲的意志强行投射、同步给每一个敢于靠近的活物!
“呃…” 沈烛身体猛地一晃,几乎站立不稳。空荡的丹田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残破的元神在狂暴的冲击下剧烈震荡。她死死咬住下唇,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弥漫,才勉强守住一丝清明。这冲击,比在幻狐窝门口废掉那个壮汉强烈十倍、百倍!这“痛觉诗人”…果然已非人!
洛伦佐的身体在王座上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头。
那张脸…
沈烛的瞳孔,在剧烈的神经痛楚中,骤然收缩!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一张人脸!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灰败,眼眶深陷,如同两个黑洞。没有眼白,整个眼球被一种浑浊的、不断翻涌着痛苦漩涡的暗红色光芒占据!他的嘴角以一种极其怪诞的弧度向上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像是在笑,但那“笑容”里浸透了世间最极致的、无法言说的痛苦!一道粘稠的、混合着血和黑色神经液的涎水,从他扭曲的嘴角缓缓淌下。
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漏气的声音,那不是语言,而是纯粹痛苦的嘶鸣。但沈烛却“听”懂了!一种扭曲的、充满恶意的意念,如同冰冷的毒液,顺着那神经冲击波,强行灌入她的意识:
*“…聆听…我的…乐章…”*
*“…拥抱…这…无上的…痛楚…”*
*“…你…将是…下一个…音符…”*
伴随着这扭曲的意念,一股更加强大、更加混乱的神经冲击波再次酝酿!整个废弃水处理厂的嗡鸣声陡然拔高,刺得人耳膜欲裂!周围管道上厚厚的锈蚀层簌簌剥落!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
沈烛眼底的冰封寒潭,瞬间被狂暴的、如同深渊岩浆般的戾气彻底点燃!空荡的丹田在灼烧,强行催动咒纹烙印带来的反噬剧痛如同跗骨之蛆,但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亵渎灵魂、试图将她拖入无尽痛苦深渊的“乐章”彻底激怒!
将她炼成音符?凭这堆扭曲的金属和破碎的神经?!
“聒噪!”
一声冰冷刺骨、饱含无尽杀伐之意的叱喝,如同九幽寒铁摩擦,骤然撕裂了粘稠的嗡鸣!
就在第二波毁灭性的神经冲击即将爆发的千钧一发之际,沈烛动了!
她的动作快如鬼魅!并非闪避,而是迎着那即将爆发的痛苦洪流,直扑洛伦佐扭曲的“王座”!赤裸的足底在淤泥中炸开污浊的水花!
目标,直指洛伦佐后颈上那只闪烁着幽蓝猩红光芒的、如同毒瘤般的感官增幅器接口!
洛伦佐那双浑浊的暗红眼球瞬间锁定了扑来的身影,瞳孔深处爆发出疯狂和毁灭的光芒!他背上的增幅器所有探针瞬间亮到极致!最后的乐章,毁灭的终章,即将奏响!
嗡——!!!
比之前强烈数倍的神经冲击如同无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