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阿妮瑟缩地趴跪到地上,一位少女从她身后走出。塔菲和周围噤若寒蝉的女奴们不同,身上的饰品全是铁器而非金银。作为梅莉娅三岁时的生日礼物,当月出生的眷仆,塔菲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位仅属于梅莉娅本人的奴隶,时刻佩戴开刃的刀剑,守护在小姐身边。“小菲~你回来啦,太好了。”梅莉娅松了口气,她摇了摇酸痛的手臂,一摇一摆地往回走。“是。”塔菲熟稔地擡起手臂,将梅莉娅稳稳撑住:“小姐,阿妮的指甲有划伤您吗?”“没有,她把自己伤地够呛。”梅莉娅往后看了一眼,一位小女奴正探头探脑地观望阿妮,面露忧色。她冲着小女奴招招手:“你帮她拿点伤药,从我房里拿。”她房间里有个超大的柜子,放着各种伤药。小姐房里的药肯定是最好的。“是……”小女奴瞪圆了眼睛,缩回头兔子般窜了出去。等梅莉娅坐回藤椅,塔菲解开腰侧的鞭子,半跪到地上,毕恭毕敬地高举过头顶。?0?4?7^0-w·h′l/y..~c!o-m¨“怎么了?你想问我什么事?”梅莉娅眨眨眼睛,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塔菲点点头:“小姐,我明白了。”说罢噌地一声拔出短刀,向着趴伏在地上的阿妮走去。阿妮擡起头,眼睛里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到地上。她现在的表情比刚刚平顺得多,没有仿徨和绝望,只有悲伤。“等等……你们要做啥?!”梅莉娅忍着头疼站起身,一把抱住塔菲的胳膊。这孩子才十四岁,连手腕都那样细巧,怎么会一脸平静的提刀呢……握紧后她微微一怔:塔菲的手腕比她想象中坚韧,并不是皮包骨头的瘦削,而是体脂率极低的肌肉包裹着筋膜,摸上去弹性很好。在她咸鱼躺平的日日夜夜里,这孩子从未懈怠过。塔菲顺从地垂手屈膝,耷拉下肩膀,让自己的头顶低于主人的眼睛:“主人,您不需要她了,我会处理好的。”“啊?”“何况她还弄伤了您的手腕。”手腕?梅莉娅翻过手臂,无所谓地笑笑:“什么啊,这道印子是你不小心划得……喂!”塔菲无言地擡起刀,她吓得张开手臂,把这孩子紧紧锁到臂弯里:“别动,我命令你不许动!”“是。”她擡高声音的命令似乎让大家松了口气,连表情都微妙的轻松起来:至少大小姐没有不要她们。等空气彻底安静,梅莉娅慢慢松开塔菲的手。对方驯顺地垂下头,将鞭子塞到她手中,同时飞快地褪下上衣,漏出满是痕迹的脊背,趴伏到地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是刻在身体中的记忆。梅莉娅呆呆的接过鞭子,用手指摩挲末端:这是一条非常柔韧的皮鞭,光滑地发亮,一看就经常使用。鞭尾系着可爱的金铃铛,一甩就发出悦耳的铃铃声塔菲全身上下只佩戴铁环与细铁链作为装饰。鞭子的主人不是塔菲,是塔菲的主人。她把鞭子塞到左手,用右手小心翼翼地探向塔菲的脊背。和手腕完全不一样的触感,一点都不光滑,起起伏伏的地方全是愈合的旧伤口。 在她抚过伤口的时候,塔菲纹丝不动,连呼吸都异常平稳。习惯了。“小姐,要不要拿些盐?”塔菲维持着趴伏的姿势,语气稀松平常,好像在讨论如何做菜。“盐……我会撒在哪里?”梅莉娅垂下手。“您喜欢蘸在鞭子上,我今天犯下了严重的错误,还请小姐先鞭打再涂,不值得为我浪费太多盐水。”塔菲……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梅莉娅的眷仆,连刚来一星期的梅莉娅都明白她对主人有多么衷心和眷恋。假如“梅莉娅”对待她的方式是这种模样,那其他人——梅莉娅深吸一口气,转向还瘫在地上的阿妮,伸手要拉她。阿妮机灵地眨眨眼睛,轻轻握住梅莉娅的手,乖觉地站起来,用柔柔的声音撒娇:“小姐,阿妮知错了……”“还记得一个月前的事吗?”一个月前?刚刚经历被遗弃的危机,阿妮十分警觉。她也不知道梅莉娅在问哪件事,但追问主人显然是不可以的。她很快回忆起三十天前的上午,和塔菲一样跪到地上,用自己可爱的头顶对着主人的下巴:“您那天起得很早,想去河边钓鱼。”“然后。”“然后……奴隶们提着空桶回来,您的心情很不好。”“我那天还做了什么?”阿妮心里咯噔一声,那天的事情…主人是在警告她么?!她在慌乱中点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