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霍昭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每天闲来无事就在南院里打发时间。
又是登高望远,又是钓鱼,又是焚香烹茶的,霍昭也学了不少雒阳贵女们平时打发时间的雅事。
转眼到了中秋。
宫里摆了宫宴,邀勋贵进宫同乐。
长平侯府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
老夫人更是开心:“现在竟然还能进宫去参加宫宴了!真是太好了!”
从前,宫廷那是可望不可及的,老夫人虽然曾经也是侯府主母,但也没进过几次宫。
没想到时隔数年,她竟然还有福分能进宫走走!
在老夫人看来,这都是沈钧的功劳。
要不是沈钧撑起侯府的家业,只怕现在的他们早就已经被排挤在外了,哪里还能有这样的福分?
当晚,老夫人就在饭桌上对沈钧大夸特夸。
但是奇怪的是,她越夸,沈钧的头就越低,看着甚至有几分窘迫。
郑氏的表情也有些奇怪。
说到最后,老夫人也没剩几分底气了。
老夫人本来是想借着宫宴的事好好敲打敲打郑氏,结果场面弄成这样,敲打的话就没说得出口。
一顿饭吃完,老夫人把沈钧单独叫了出去,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沈钧到底还要脸,并没细说,只让老夫人以后不要提这件事。
他想蒙混过关,老夫人却不答应。
无奈之下,沈钧只好把事情全盘托出。
老夫人静静听他说完,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郑氏现在的腰板这么硬,合着侯府现在全是靠子容撑起来的!”
“可不是吗,”沈钧苦着脸道,“所以母亲啊,您就消停点吧,别总是给她找不痛快了。”
老夫人眼睛一瞪:“我分明是在替你着想!怎么,你现在怪我这老婆子管得宽了?你是不是忘了,你可是子容的爹!子容现在这么有出息,那跟你是脱不开关系的!无论如何,怎么能有一个女人在家里做主的道理?
还有子容也是,现在全然被那什么郡主给迷了心,也不知道霍家的那人给子容灌了什么迷魂汤,子容跟我一点也不亲近了!”
沈钧扯了扯嘴角:“母亲,子容跟您什么时候也没太亲近过啊。”
在沈让很小的时候,老夫人就离开雒阳了,祖孙两个上哪亲近去?
“我不管,那是我的亲孙儿!”老夫人瞪他一眼,“现在这家变成这样,都是你这个一家之主不作为的缘故!我好心帮你,你竟然还帮着那些个外人,你还有良心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