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妈妈也回来了。

“夫人，姨娘们走了一半，剩下的那些奴婢都叫她们回去了。”

郑氏点点头：“做得不错。”

周妈妈上前给她斟茶：“夫人，奴婢不明白，侯爷既然有了这份心思，您为什么不顺着侯爷的意思把那些人都给遣散了，反而还叫留下了几个？”

“谁知道侯爷这心思能维持多久，”郑氏语气淡淡的，“眼下这些，已经被陈姨娘压制许久，看着没什么别的心思了，留下也不过是多几张嘴吃饭，但若把这些人送走了，侯爷日后再起了心思，岂不麻烦。”

周妈妈脸色复杂：“夫人，奴婢觉得侯爷不会这样的。”

“你信男人？”郑氏扫了她一眼。

周妈妈不说话了。

静了会儿，郑氏后知后觉地补了一句：“子容还是不错的，这算不算是歹竹出好笋？”

周妈妈扯了扯嘴角：“世子不错，那是因为夫人您好，跟侯爷没什么关系。”

郑氏深以为然：“我也这么觉得。”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齐齐笑了开。

——

很快，黄昏降临，各家各户都飘起了饭香。

太子也终于回了东宫。

但他神色郁郁，一回东宫便叫人上了酒，一口气喝了半坛子，这才喘了口气。

太子妃闻声而来，见他这副模样，顿时担忧起来：“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见太子妃过来，太子的脸色缓和了些许：“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

太子妃叹了口气，挨着太子坐下：“殿下，您往常不喝酒的。”

“你不喜欢酒气，”太子道，“我就喝两口，一会儿回去之前会先沐浴的。”

太子妃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殿下既然喝酒了，那就肯定不会是小事。”

“这么多年，殿下挂念着我的身子，不愿意让我操心，就什么事都不让我知道，但这次的事情既然这么大，殿下也应该跟我说说。”太子妃一边说着，一边亲手给他斟酒，“殿下，我如今身子已经大好了，不会再有什么事的，您就放心跟我说吧。”

太子妃声音温柔，眼神更是温柔，像是一汪柔水。

叫太子恨不得就此溺毙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