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云菀根本不把她当人看,但是当自己又被如此对待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恨意滔天。
方才若不是云菀急着把她弄回来,只怕就要露馅了。
这时吉祥急匆匆地回来,见她如此狼狈,顿时也吓了一跳:“姑娘,您怎么……奴婢给您换身衣裳吧?”
她头发有些散乱,胸前的一片衣裳也已经被褐色的药汁浸透了,看着狼狈至极。
云曦摇了摇头:“不用了。”
就这样,挺好。
云曦眸光一转:“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奴婢刚刚去找郑妈妈了,”吉祥叹了口气,“只可惜奴婢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见着郑妈妈,不知道被少夫人调到哪去了。”
云曦轻轻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想自己一个人坐会儿,吉祥,你回去吧。”
吉祥还想再说什么,云曦却已经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这是不想再说话了的意思。
吉祥叹了口气,到底还是退下了。
云曦这一坐便是大半日。
胸前那一片本来滚烫的药液不知何时变得冰冷,最后又被她的体温暖干,可云曦对此毫无察觉,她只呆呆地坐在窗前,目光落在那兔子木雕上。
直到天色渐暗,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窗前。
云曦眼睫微颤,仿佛这才回过神来。
对上沈让满是惊愕的目光,云曦下意识地抬手,啪的一声就把窗户给合上了。
哪怕窗户关上了,沈让也没有离开,窗户上依旧映着他高大的身影。
静了半晌,外头才响起一道声音:“你……怎么了?”
云曦抿了抿唇:“……没什么。”
说完,云曦起身吹熄了油灯,回了床上去。
外头的沈让看着屋里的一片黑暗,手上不自觉地多用了力气,木制的把手在他手中吱呀作响,似在悲鸣。
过了许久,沈让深吸了口气,把食盒放在了窗台上:“给你带了好克化的东西,多少吃点。”
“……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