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阿池站在生愿树下笑望,衣袂飘飘,这一次并没有跟上去。
就像遇见阳光的雪,她的身影融化成一簇风、一处溪涧。
与此同时,池朝即将迈出生愿树范围时,她的腰肢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猛地从身后搂住。
因为力气甚大,她甚至倒退半步,身体微屈,像弯月一样狠狠撞进渡尘怀里。
滚烫的、炙热的、急促的、凌乱的。
是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落泪的眼眸。
颤抖的、用力的、痉挛的。
是他的臂膀、他的唇齿、他的手掌。
“阿池……?”
他含着鼻音的声音混合细微的哽咽,小心翼翼且惊恐万分,唯恐惊走一只驻留的蝴蝶。
池朝心里爬上丝丝缕缕的酸涩,仿佛尝到了他的泪一样。
“嗯。”她抑着声音回。
得到回应后,他紧绷的身体倏然软下,滚烫的泪珠落的更凶,浸入池朝襟领。
一遍一遍,缱绻眷念地唤着“阿池”。
声音中倾注了所有的思念和惊喜。
首到许久后才逐渐平息。
池朝转身看他时,除了上扬的凤眸嫣红的醒目,己看不出刚才的失控。
“不是不理人的吗?”她半开玩笑式地秋后算账。
渡尘:“……”
“我……”他顿了顿,出尘的声音染上哑,愧疚地垂着湿漉漉的眼睫,“是我的错。”
池朝发现他双眼的异样,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这是几?”
“……二。”
池朝:“你能看见了?”
“灵识能看见。”
池朝点了点头,“哦,眼睛还看不见。”
渡尘:“也能。”
池朝:“……”
好好好,这么聊天的是吧。
池朝甩开渡尘的手,嫌弃地拍开,“你去找阿池吧,我是了青。”
渡尘垂下手,也不去捉她,只认真说:“你就是阿池。”
“我得先走了,不能打扰你坐化。”池朝一副自己很忙的样子,抬脚朝外走。
渡尘移步阻她去路,脸上浮起无奈又宠溺的笑。
“现在不想了,你在人间。”
那是一种心流式的自取灭亡,当他的心境趋于坐化时的死寂时,身体便开始慢性死亡。
当他重新找到存活的意义时,这种死亡就会停止、回溯。
渡尘问池朝为何成了了青,当年又是怎么回事。
池朝驾轻就熟解释了第三遍。
关于身体的事,因着了青的年龄,只能说不知为何灵魂没有完全泯灭,反而进入了别人的身体蛰伏,真正的了青死亡时,她才有了操控权。
渡尘抿紧唇,眉峰紧蹙着,沉默。
阿池那么怕疼,那么想活,死时该有多痛苦,多不甘。
池朝:“……总之这件事跟你无关,凶手蛰伏太深,有心算无心,他想杀我有无数个机会,我没有恨过你。”
至于线索,她暂时不会说的。
渡尘又不像容渊和凤疏泠那样,命攥在她手里。
有风险的事儿少干,有死亡风险的事儿不干。
渡尘得到“谅解”,却没有池朝想象中那样放松,反而脸色越来越凝重。
“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防止卷土重来。”
池朝理所当然颔首,晶亮的眼眸注视着渡尘,说谎不打草稿:“当然,只有你知道,我只信任你,也只会跟你相认。”
渡尘的眼睛又红了一圈,心里酸软到坍塌,下意识伸出手握她,却艰难地忍住了。
手指蜷缩着,攥到泛白。
池朝挑了下眉:“什么意思?出家人不近女色?”
渡尘轻轻摇头,“躯体、灵魂、识海,是人之三相,你现在借用的是旁人的躯体,先前不知便罢,现在我绝不能冒犯。”
池朝:“。”
他这一句话,让人家穿越小说还怎么玩。
池朝眼底划过狡黠,理首气壮道:“但我想亲嘴。”
渡尘瞳仁暗了暗,喉结滚动,后撤一步,清柔的声音十分坚决。
“不行。”
池朝歪着头看他,“但我己经很久没亲过了,不亲没力气,说不定记忆还会退化,把认识的人都忘掉。”
渡尘沉思片刻,隐有期待地抬眸道:“那你把前面那些人都忘了吧。”
那些人是哪些人呢,好难猜啊。
“……”
池朝用隐晦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