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豁达和期许。

“端坐安然而命中，天命己到坐化时。”

池朝：“？”

小雀忍不住插话：“兄弟，你年纪轻轻怎么可能坐化？那是修行有素的大和尚才会发生的事。”

渡尘摇了摇头：“修真无岁，心境为上，我到时间了。”

“从五感渐渐消失，到识海化为虚无，我便会脱离人窍。”

他明净的脸上浮现沉沦世俗的温柔缱绻。

“她说她在等我。”

池朝有种不好的预感，盯着他的脸。

“你说谁在等你？池朝？”

渡尘不知为何愿意跟她同路还谈论这么多，或许是因为很久都没说过话了。

他颔首，光洁流畅的下巴莹润如玉，蒙昧的双眼望向池朝，仿佛在专注地看她。

“对，她在对我笑。”他说。

池朝、小雀：“！！”

小雀：完了，她认出你了！

池朝：不对！我根本没笑，他说的不是我！

池朝又问一句：“那她在哪？”

渡尘还是笑着看她。

池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后知后觉转头看了一眼——

并没有什么鬼魂贴着她脖子吹凉风。

她松了口气，试探道：“你的意思是，她在我身后？”

“嗯。”渡尘点头，“别担心，她很好，没有乱动你头发。”

池朝、小雀：“……”

这个……那个……

小雀恍恍惚惚，在池朝脑海中道：“我知道他得了什么病了！”

池朝：“我也知道了。”

两人异口同声——

池朝：“精神分裂。”

小雀：“老年痴呆！”

“……”

沉默。

“总而言之，这病不好治啊，任他神丹妙药，精神病怎么治？”小雀挠头。

“而且般若迦叶不是说他要去碧落宗求医，怎么在这儿？”

池朝：“大概是他并不想治，这种精神疾病反而让他忘掉愧疚和悔恨，内心很舒适。”

一人一鸟认真研究病情，渡尘忽然收敛笑意，认真道：“阿池，不可以趴在旁人肩上。”

不知那位“池朝”说了什么，渡尘红了耳根，小幅度点头，道：“你若不这样，我便答应你。”

池朝：“……”

小雀高深莫测地说：“我用阿喵和鸡宝的人头担保，‘你’刚才在调戏人家。”

池朝更无语了，不过还是要想办法打消渡尘单挑BOSS的心思。

她想了想，道：“刚才那个鳗妖少主很热情，他告诉我息肉阴灵大部分时间在赤蛇族游荡，那里或许有很重要的东西，不如我们先去那里看看。”

池朝为了说服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想跟她多在人间行走几日吗？”

渡尘被说动，两人前往赤蛇族，看了鳗妖少主的记忆，池朝能找到路。

路上阻碍多，三个时辰后才赶到赤蛇族遗址，然而围困她们的阴傀忽然变了脸。

池朝一愣，低喝一声：“不好，那是息肉阴灵的长相！快走，不要恋战！”

小雀：“喵的，这阴灵好阴险！”

两人一雀像光点在海底穿梭，身后水一样的肉芽宛如绽放的花蕾。

他们还是不够快，这样下去一定会同时葬身在这里。

渡尘静默看了池朝一眼，倏然抬手，一掌拍在她后背。

两人距离拉远，池朝紧紧皱起眉，脑中空白了几息。

转眼间，她落在遗址中，渡尘被息肉包裹住。

莹白光亮从蛄蛹收紧的息肉中亮起，渡尘破开一个豁口钻出。

池朝挥手布下天罗地网般的藤蔓，企图稍微拦截阴灵，可惜实力差距太大，藤蔓像豆腐一样一碰就碎。

池朝都想着凭借阴灵不伤她的特性亲自挡一挡了，忽见渡尘面色陡变。

与此同时小雀惊呼：“快躲开！身后有人！”

“炼虚期灭瞳狼族，速度好快！”

那是真快，池朝反应己经够快了，腹部还是精准地被狼爪捅穿。

后面有阴鸷的声音叹息：“咦，竟然躲过了心脏，看来能在这片海底活下去的人类，确实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