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白月意识昏花,虽然极力抵抗还是被拉进幻境。
喜气洋洋的唢呐声震天响,恭贺声不绝于耳,有人搀扶着她走路。
红色的布料遮挡视线,龙白月只能看见绣线精致的大红衣摆,以及随着走动露出的红鞋。
不出意外她现在就是替嫁新娘。
龙白月只感觉脚很疼,一步一钻心,似乎骨头都被打断了。
她心里升起一个问号。
谁家好人把脚掌打断,就为了穿进这双鞋。
有这爱好的人都该体验一下这是什么感觉。
龙白月思考该怎么出去,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按部就班“听命”行事。
饿着肚子,又要坐两个时辰的椅子又要拜庙宇,最后还让她跪着走全程敬香。
龙白月:“?”
她摸到这具身体袖口里藏着一块面饼,贴着肌肤,还热着。
龙白月笑了笑,没管那些膈应人的东西,自己走自己的。
周边哗然一片,但幻镜也没破,她还是没出去。
好不容易到喜房,吃上一碗面,喜婆问她味道如何,龙白月皱起眉,“咸。”
喜婆脸色变了。
嫌?这是嫌夫家的意思!
喜婆板着脸又递给她一碗半生不熟的饺子。
喜婆:“没熟吧?”
龙白月评价:“难吃。”
喜婆:“……”
说一句“生的”会死。
喜婆气愤出去了,龙白月拆掉身上那些繁琐的玩意儿,抓起床单西角,裹住红枣花生之类的东西,走到窗边往外面一抛。
回来躺在软软的被子上休息,掏出袖口用手帕包着的面饼吃。
不知道这些阴灵都是从哪儿来,搞这套封建陋习。
原先悬天界凡间也有些国度想搞这些,刚萌芽开始打压,国都被忍无可忍的人反了。
偶尔有运气好进行的比较顺利,修仙界几轮不在那儿收徒就老实了。
上面宗门到处都是女修,可不就惹她们生厌。
还有一次甚至养出一个邪修,一怒之下把整个国家的人都炼进人皇幡,折磨奴役到魂飞魄散。
从那以后,世界都太平了,再也没有国家敢瞎搞。
龙白月想了一通,面饼都吃完了。
她又开始思考那些阴灵为何独独不会进入赤蛇遗址,难道里面有什么她们不能靠近的东西?
龙白月决定留意一下,继而不由自主想念妹妹龙朱砂和师尊。
不知道她们事情进行的顺不顺利,要多久知道她被抓走。
当然,她最怕的其实是自己成为她们的软肋。
夜深,龙白月昏昏欲睡时,新郎在嘻嘻哈哈的簇拥下进来。
一身熏了天的酒气。
龙白月起身一看,挑起眉,“寿昌?”
寿昌似乎被灌了酒,脸上红透了,眼神闪烁地看了看龙白月,又羞窘地避开。
他把那些不怀好意闹婚房的人推出去,关上门。
外面开着下流的玩笑,说他爱妻、深情。
龙白月心下一哂,面色如常道:“看来我们俩都被拉进来了。”
那她就放心了,三长老就算要她死,也不会把寿昌连累进去。
“你可有出去的法子?”
寿昌摇头,轻声道:“我猜可能是要走完婚宴流程,所以一首没做出格的事。”
龙白月“哦”了一声,“那你觉得下面应该做什么?”
寿昌思忖片刻,视线转向披着红绸的八仙桌,犹疑道:“似乎是要挑盖头,喝合卺酒。然后……”
他说不下去了,从脖子红到耳后根,心跳加速。
龙白月神色一如既往严肃,没有多余的情绪,就像教导主任。
“麻烦,我有个更快的法子,不用做这些就能出去,不过需要你的帮助。”
寿昌收敛眼底的失落,“什么法子?我当然帮你。”
龙白月坐过去,问:“你相信我吗?”
寿昌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盛装点缀的龙白月,心尖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