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她一脸急色,想说话却说不出口的模样,楼衍好似明白了什么,又问:“你是哑巴?”
棠绾连忙点点头。*6′1·看~书,网· ?免\费\阅?读\
良久,楼衍没察觉到她身上带着危险气息,脑中紧绷的弦放松了下来,他撤开抵在她喉间的长箫,懒懒的吩咐道:“点上蜡烛。”
棠绾:“……”
救了他一命,不感激也就算了,进门想杀她不说,现在还指挥起她来了,真当自己是祖宗啊!
棠绾真恨自己不能讲话,不然高低……也是不敢骂他的。
楼衍察觉到她表情变换,眼神如鹰隼般盯着她的脸,冷冷道:“你现在莫不是在心里头骂我呢?”
!!
当然没有!
棠绾把头摇成拨浪鼓,黑白分明的眼神里充满无辜。
楼衍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棠绾把灯点起之后,烛火照亮一方,屋子顿时亮堂了起来,她看向楼衍,这人果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痞坏。
一双长挑的凤眼半眯着,眸色似点漆,透着冷意,面容在烛光下半明半暗,薄唇的颜色有些淡,此刻嘴角正扯着个不咸不淡的弧度。
看起来就不好招惹,棠绾心想。`7*k′a¢n-s¨h!u*w,u+.!c¢o.m¨
她看了几眼便快速的移开了视线,她将买来的东西都放在了桌上,拿出买来的包子糕点等吃食递给他。
楼衍明白她的意图,便开口说:“你买的当然是你先吃。”
难不成以为她下毒了?
棠绾心下无奈,于是就把每个包子和糕点都掰成两半,当着他的面一一吃下。
她边吃边首首的看着他,眼中透露的出的意思很明显。
这会儿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楼衍见她大方吃下,行为坦荡,心里终于没了防备,加上自己确实很饿,三两下就把棠绾买来的东西给吃完了。
他吃的速度很快,等吃完时才察觉到不对劲,这次吃饭竟然没有怪事发生。
他天生丧气,饶是寻常吃个饭,要么桌椅坏,要么碗筷坏,要么就是被烫到噎到,这些对他来说都己经算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
总之他长到这么大鲜少能这么顺利的吃完一顿饭,而且还是这么狼吞虎咽之下。
楼衍心里骤然升起疑虑,但还不能完全确定,也许只是巧合,需要再观察观察。
他吃完就开始在屋子里瞎逛起来,起初醒来时发现在陌生的环境中他还心有戒备,即便看到留言他也不会轻易相信,如今这人瞧着……似乎是还不错的。*r·a+n′t?x¢t../c¨o¨m¢
看到桌子上新买来的药材,他简单认了认,发现是退烧药。
他问:“喂,小哑巴,你买退烧药做什么?”
棠绾指了指他的伤口,又摸了摸自己额头。
“你觉得我晚上会发烧?嗤,你小看我了,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楼衍冷笑道。
然而,他的这份自信首到晚上彻底破碎了———
夜间,他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酸软,仿佛练了一百套拳法那般,手脚无力。
因为原主只有一间屋子,所以棠绾晚上在屋子另一头支了一个小木板,简易的搭成一张了小床,两人中间她用大木板块潦草的做了一个屏风,用以遮挡。
木板睡着不是很舒服,于是楼衍的哼唧声很快就惊醒了浅眠的棠绾。
她小心翼翼来到楼衍身侧,见他整张脸皱成一团,便伸手想要测量一下他额头的温度,没想到他即便发着烧也如此警惕,本能的把她的手牢牢的掐住,一双眼“噌”的张开,眼神宛如蛇蝎般冰冷。
“你要做什么?”
棠绾心里没好气的骂了句国粹,表面上却还是无辜的指了指额头。
楼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松开手闭上了眼,沉声道:“我睡觉的时候不要随便碰我,不然我不能保证会不会失手杀了你。”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我没发烧,你不用管我。”
棠绾见他闭眼睡去,于是忍不住恶劣的翻了个白眼,心道:我也不想管啊,但总不能让你死吧。
她抿起嘴,想了想还是跑出去了。
幸亏她早预料到受伤发炎可能会造成发烧,提前准备好了药材,现在只要简单的煎一煎就行了。
过了一会儿,她端着一碗乌漆麻黑的药进了屋,正想叫醒他,又蓦然想到他刚刚的话,于是从地上拿起一根小木棍,在跟他保持一段距离之后,轻轻的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