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某做这些勾当,实在是生活所迫,此前苦无他法,只好先这样活着,现在见了徐游击,石某想请徐游击帮个忙,给石某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不知徐游击是否愿意。”
徐霞客心中犹疑,问道:“你想怎样?”
“我想从军!”石迁答道。
徐霞客一惊。国家的确有从军赎罪的规定,但这种罪犯从军,都是绳捆索绑,身戴镣铐,吃的是最差的食物,住的是露天野地,到作战时由监军驱赶着上战场,只许进不许退,稍有差池当场处死,战斗结束后如果罪犯命大没有死则再捆起来,直到战死或战斗结束为止,除非立有大功,否则都是如此。可以想见,这种赎罪还不如干脆被一刀砍了头,所以规定是有此规定,但向来少有人会如此从军的,石迁却要从军赎罪,就他这体格,能活得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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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答道:“石兄决心洗手,徐某佩服,但徐某要把话说在前面:这从军赎罪可非常人能行之事,其中艰苦绝非寻常,请石兄细细思量。”
石迁微微一笑:“多谢都统提醒,但石某还有些银两,想来可以赎身。”
徐霞客又是一呆。“石兄的意思是,先从军赎罪,再出钱赎身,然后做个正规军人?石兄可知赎身要多少钱?”
无怪徐霞客问这话。′看_书~君^ `更.辛,罪+全.从军赎罪的犯人,赎身价是纹银一万两,相当于两百个中产之家一年的花销了,如果不是如此昂贵,犯人们就都会先从军赎罪再赎身成为正规军人,这样一来也就达不到惩治罪犯的目的了。
石迁嘿嘿一笑,自怀里拿出一个小口袋来,打开口袋向徐霞客展示。
只见一片珠光宝气,五颜六色,那个小口袋里,夜明珠、猫眼儿、翡翠、水晶、玛瑙,居然个个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这一小口袋珠宝别说一万两,十万两也是小意思。
徐霞客暗骂自己愚蠢。此人既然是盗墓贼,那大富大贵之人墓中的随葬品自然都落入了他的腰包,哪里会缺钱?只是他既然有这等大笔的钱财,为什么会宁愿花钱赎罪也要从军?这个问题不说清楚,他可不敢随便答应。
石迁见徐霞客犹豫,心知徐霞客怀疑自己的动机,轻轻叹道:“人皆有羞耻之心,在下想脱离此道已经很久了,只是一直犹豫,今天机缘巧合,正是这里,又正好碰上了徐游击,而徐游击又有此神器,所以在下下定决心要从军。”
徐霞客听得奇怪,问道:“你要从军和我这把匕首有什么关系?”
石迁笑了起来:“徐游击不知这匕首的来历吧?请坐,在下给你说一说。”一边说一边把自己身边那奇怪的兵器翻了个个儿,示意徐霞客坐下。徐霞客这才发现,那兵器居然是一把锹,这锹由好几截铁管组成,看起来可以随便拆装组合,应当是盗墓的专用工具。
“我不累,石兄不妨简单的说一说,在下还要赶时间回营。”徐霞客答道。他倒不是真的不累,而是不想坐在这东西上,但他也有些好奇,自己这匕首实在是太过神奇了,也幸亏石迁是个盗墓贼,于古物一定十分熟悉,否则只怕无人知晓这匕首的来历了。
石迁也不强求,他自己坐下,慢慢说起这匕首的来历,徐霞客初时很不耐烦的听着,随着石迁的讲述,他的脸色越来越吃惊,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石迁讲述的,是一个离奇的故事:
很久以前,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天外掉下了一块神铁,炙热异常,人不敢近前。等了三天三夜,这铁才冷却下来。但此铁无人能用,当时的工匠用尽办法也不能融化它,最后,他们把这铁送到了冶铁名家徐夫人处。徐夫人耗尽心血,也无法让它融化,由于掸精竭虑,徐夫人病倒了,到了茶水不进的地步。一家大小整日恸哭,眼看着徐夫人就要归天,为防止他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只好派人通知了他住在外地的母亲。
徐夫人的母亲听到噩耗,也心急如焚,连夜赶来。她一见徐夫人,立刻问旁边的家人:“他面色赤红,鼻息灼热如火,太阳穴色做潮红,这是被至阳之力所伤,近来他碰到了什么东西?为何伤的如此重?”家人不敢隐瞒,把这块天外神铁的事告诉了徐夫人的母亲。
“带我去看!”老太太发令。家人带着老太太来到铸造处,那块神铁放在架子上,下面满是用过的木炭。神铁通体暗黑,形如长剑。
老太太叹了口气:“把火工招来。”家人叫来了一个给徐夫人打下手烧火的火工。老太太劈头就问:“你们炼这神铁时,此铁可曾变热过?”火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