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左边树林里是官军,身后也是官军,河对岸还是官军,看起来人数都不多,但一个不小心被烧了粮草,他的脑袋只怕不保,何况此处离官军大营不远,万一官军大至,他这一次出击就是偷鸡不成反而蚀了一把米,他只能把绝大多数军力用在拉车上,全力催动粮草快行,但现在该向哪个方向走?
张健正自焦急无计,一个瘦小的人排众而出,来到他身边。这人正是张三德。他和叛军汇合后一路前行,眼见左转的路走不得,前行也不成,而张健又没有了主意,当下来到张健身前,向张健说道:“将军,上游十里有一个浅滩可渡河!”
张健大喜。
既然官军在这里埋伏,那么无论如何他们不会在上游埋伏,这不但是人数问题,更是智商问题。叛军大营在下游,官军怎么会在上游埋伏?他们只要绕一个弯,就可以安全渡河,保证粮草的安全,将这三十车宝贵的粮草运回去,如此神出鬼没,谅官军想不到。
于是,高智商的张健下令推车右转,向上游走。
徐霞客身边的那什长目瞪口呆的看着叛军。他实在弄不懂,叛军为什么这么听徐游击的话,徐游击说他们会把粮草拉到官军大营去,这些叛军真的就往那方向拉!徐霞客连叫了他两声,他才反应过来:“到!”
,!
“去树林里向第一队传令,命令他们立刻前行渡过小支河,与第二队汇合后向上行十里在浅滩处等候,叛军如果渡河,一定要迎头痛击!”徐霞客下令。
“得令!”那什长乐的脸上都要开花了。
叛军被官军驱赶着一路上行,曲曲折折的来到浅滩处,一千叛军,个个都累的呼呼直喘。没有马拉车,套马的皮带又被官军砍断,就算想用自己的马拉车都不行,这一路拉下来,只怕这些叛军得先吃上半车的粮食才能补充得了这巨大的消耗。
“过,过河!”张健也喘着粗气下令。
猛听身后一片呐喊声,远处烟尘大起,似有无数官军杀来。
“快过河!”张健心中大惊,这里离官军大营很近,此前官军又派出人去前往大营,想来这是官军的援军来了。“我们拉不动车!”一个百夫长急的不顾礼节冲着张健大叫起来。河水虽浅,但大车装载着粮草,哪能轻易拉得动?几辆车拉的急了,车轮陷在河泥里,更是动弹不得。
“用肩抗!”张健倒也不是完全的白痴,有时候他还多少有一些智力,眼看着大车一时半会儿的难以拉过河去,当既下令,“能抗多少抗多少!”
叛军士兵们争相从车上搬下一袋袋的粮食和一捆又一捆的牧草,背的背,抗的抗,向河对岸走去。
如果张健知道那呐喊声和烟尘不过是白不信领着五十名官军士兵制造的,估计他得当场背过气去。
当叛军堪堪走到河心时,两岸同时发出喊声,四个官军百人队两队在叛军背后,两队在叛军对面,一齐杀了出来!
“放箭!”徐霞客已经赶到,一看当前形势,立刻下令。
此刻的叛军人数虽然是官军的一倍,但个个累的气喘如牛,而且身处河中,加上肩上又背着粮草,一时间成了箭靶子,官军士兵站在两边岸上,箭如雨下,叛军纷纷扑倒,鲜血染红了河水,那些粮草又死死的压在叛军背上,结果一些本是受伤的叛军也活活被压在水中呛死。
张健的脸上,汗水和河水一起往下淌。他刚刚摔了一跤,身上已经湿透,四下里扑嗵扑嗵之声不绝于耳,许多士兵惨叫着摔倒在河水中,但能够象他这样再站起来的却没有几个。
一个士兵腰部中箭,一声惨叫跌倒在张健身边,他肩上的粮袋正好摔在一块石头上,一下子摔裂了。这士兵一把抓住张健的腿。
“懦夫!”张健气的骂出声来,拔出腰刀就要砍下去。
“长官,你看!”士兵忍着痛向那粮袋一指。
张健顺着士兵的手指看去,只见那裂开的粮袋里散出了一堆黄乎乎的沙子!
“混蛋的官军!”张健怒骂。
幸而官军粮道官不在这里,不然张健一定会立刻砍了这粮道官的头,帮那些被克扣了粮草的官军士兵报仇。
张健游目四顾,见身前有一个士卒正抗着一捆牧草呆立在那里,由于两岸都是官军,他实在不知道该往哪边跑才是。张健两步冲到这士卒身边,一把拉下他肩上的牧草捆,手起刀落,把捆着牧草的草绳砍断。
牧草散开,里面滚落出了木柴、石头甚至泥土。
“把粮草都扔下!”张健突然发狂一样大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