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是他上代遗传而来的一种本能。
徐霞客在努力揣摸这一段文字的含意之际,忍不住仔细打量这时高“坐”在他面前的天启,想努力找寻出他和普通的人有什么不同之处来。
但是,在外表上来看,是绝对分不出有什么不同来的,天启的外形,完全是一个普通人,甚至头也不是特别地大,徐霞客实在无法明白,天启为何会有自己的才能是由他的祖先遗传而来的那种想法,因为他既然是一个普通人,他的祖先自然也是普通人,何以落后的祖先,会有智能上的优良遗传带给比他们进步的后代?
徐霞客由于思索过甚,脸上满是汗珠,他也顾不得去抹掉,只是一直看下去。再接下来的一段,他倒可以看懂一大半。
那一大段说的是他的许多想法和他的知识,根本无法为当时的人所接受,所以他就将之完全写了下来,以供后人的研究,他预言,经过了若干年之后,他所想到的一切一定会实现的,这就是他建造天启之宫的主要目的。
徐霞客看了那一段,只好苦笑。他早已知道,那几千卷羊皮上,他看不懂的文字之中,蕴藏着无可估计的知识和智慧,但是只怕天启也料想不到,他的天启之宫,终于被人发现,但是他使用的文字却已没有人看得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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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霞客深深地吸着气,这时他已看到了最后的一段了。
最后的一段,是致看到这卷羊皮的人的,徐霞客也可以看懂三四成。
在羊皮上,天启写着,他希望,天启之宫是在第一次显露之际,就有人进来,他最不希望的是,最后一次显露才有人到来。
天启又写着,如果是最后一次显露才有人来到,来到的人应该注意四壁上端圆洞中的羊皮卷,那上面记载的东西才是最有价值的,但即使那时候,距他建造天启之宫已经有一千多年,他预料他的想法,还不一定能为那时的人所接受。
徐霞客抬头向上看着,在四壁的圆洞中,全是羊皮卷,最上端的离地很高,但当然,壁上全是圆孔,要攀上去取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他无法弄明白,什么叫作即使在一千年之后的人也不一定能接受天启的想法。
然后,到了这卷羊皮的最后一段了,最后一段,徐霞客倒是全可以看得懂的。
天启在最后一段之中,指示着离开天启之宫的办法,没有别的办法离开通道,还是进来的那地方,进来的人必须赶在烈风静止之前出去,不然就得永远留在这天启之宫内。出去的办法是在那张大网之下。有个机关可以利用大网的弹力,将人弹上去,上面的石板会自动的打开,使人能够离开。
直到这时候徐霞客才想起来,自己来到天启之宫不知道已经有多久了,烈风可能已经停止了!
但不论如何,他必须将天启之宫写下来的那一切尽量地带出去。羊皮实在太多了,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完全带走,而且,他一定没有太多的时间了,现在只能照天启的指示去做,因为他是在天启之宫最后一次显露才进来的,所以他应该取走最上端的那些羊皮。
他发出了一下没有意义的呼叫声,奔向石壁,就着石壁上的圆洞向上攀去。
在他的足尖伸入圆孔之中,手也攀在圆孔之中向上攀去之际,圆孔中的羊皮卷纷纷跌了下来。每跌下一卷,徐霞客就感到难以形容的难过,因为他知道每一卷羊皮上可能都有着可供他毕生研究的知识,他像是一个面对着太多的食物而又只允许他在一个时辰内尽量吃的儿童一样,几乎忍不住要哭了出来。
他攀到了石壁的最顶端,伸手在圆孔之中,将羊皮一卷一卷地拿出来,抛下来,他的身子像是壁虎一样在石壁上移动着,即使是在最上面的一排圆孔中的羊皮,也有两百卷以上,他在取到了其中的一大半之后,实在已经精疲力尽,再也支持不下去了。
如果僵硬的手指再也无能支持他的体重,他就会从二十丈高处跌下来,如果那样跌下来的话,他就只好在这里长期和天启作伴了。
他在又抛下了一卷羊皮之后,咬着牙,心里在叫着:原谅我,我实在支持不下去了。
他开始缓慢小心地向下落来,足尖循着圆孔,他终于回到了地上,然后毫不停顿的将他抛下来的羊皮集中起来,他撕破了一件上衣,将之撕成一条一条的布条连结起来,将他自石壁最上端的圆孔之中取到的羊皮一起扎起来,然后又塞了两卷在衣袋之中。他后退着来到了那最下一层宫殿的入口处,再望了坐在床上的天启最后一眼。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