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城内已经人尽皆知,甄静婚前失贞,自杀身亡。”他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婚前失贞!自杀身亡!甄静僵直如石,全身的力气,好似都被抽干,紧紧捏住的十指,咔咔作响!
“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我也想去拜祭一下甄小姐。”她望向他,眼底燃烧着愤怒与悲痛。
李勇眸光一闪,盯着她半晌没有说话,突然起身走出马车,车外山风拂过,将浓重的血腥气悄然吹散,山道上两具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之前一切从未发生,只有侍卫依旧肃静守卫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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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甄静想再说点什么来让他答应自己这个请求时,车帘外却传来他意外的,冷冷的声音:“好。”
甄静心中一沉,此人比之前她所见过的任何人都高深难测。
摄政王府,朱门深重,气派庄严。门头,皇帝钦赐的一方牌匾,本就极尽尊荣,此刻被阳光一照,那烫金的“甄府”二字,更是金光耀目,气势无边。
扮作小厮的甄静,脸上抹了些黑灰,就算是熟人此刻也怕是难以认出是她,她默默跟在李勇身后,走在她曾经无比熟悉的道路上,内心苦涩之极。周围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熟悉,近在眼前,却似远在天边。?j!i.n-g?w+u\x¢s-.^c′o′m/府中的气氛,压抑沉重,再没了从前的欢声笑语。想必父王和母妃因她的死,定是悲痛欲绝。稍后相见,她该如何解释她的借尸还魂?父王和母妃,又能否接受得了这样离奇的事实呢?
径自想着,不知不觉已到正厅门外。忽然觉得不对劲,抬眼一看,前面无人,引路的小厮不知何时已经退下,而李勇竟然在她身后停住了脚步,望向她的目光,带着些许的思量。
深沉难测。这是他给她最深的印象。
自从他莫明答应带她进来开始,所有的事似乎便尽在他的掌握,包括她以脸上胎记不愿让人受到惊吓为由,乔装打扮,他也未置微词。似乎早看出她不愿让王府的人轻易瞧出端倪,却乐于不点破。
甄静蓦然心惊,连忙低头,退到他身后。李勇回头看了她一眼,未发一语。抬步迈向正厅。
正厅主位,摄政王甄事隐正低头饮茶,面色沉着,动作极为缓慢,似是在耐心等待着什么。甄静一眼看到父亲,连日来所受的委屈忽如潮水般涌上了心头,眼眶微微泛红,一声“父王”几乎脱口而出,却因外人在而强自咽下。
“镇宁王?!”一见来人,甄事隐微微一愣,似是颇感意外,起身迎道:“王爷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
李勇拱手道:“不敢。郡主芳华早逝,实在可惜,人死不能复生,摄政王请节哀。”
甄事隐叹息一声,欲言又止,半晌竟说不出话来。只听一人道:“对甄府来说,此事未必是件坏事。”
乍然听到这个声音,甄静蓦地僵住,迅速抬头望去,只见这主位之右坐了一个华服男子。
这人容颜俊朗,气质高贵,身穿锦缎华服,淡紫颜色,以银线锁边,色彩本就明亮,再与这王府里四处充斥着的素白沉痛的色彩相对比,愈发显得尊贵耀眼,刺目非常。
甄静的心,似是突然被人勒住,一时竟透不过气来。这堂前高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辱她休她弃她赶她出府的镇北王李镇!
她才刚死没几天,李镇便神色自若地与她父亲对面品茶,面色这般坦然,毫无愧悔之色!
空气中茶香缭绕,清新沁人心脾,想必他手里端的是今年才下的新茶,没准儿连皇宫都还没有吧!甄静越想心里越是愤恨,不禁胸膛起伏,心潮汹涌,如沸水翻腾,恨不能立刻上前,夺过他手中的茶水泼到他脸上。
仿佛感受到她的恨意,李镇竟抬眼朝她看过来,甄静心下一惊,忙垂下眼帘,只听李勇笑道:“二皇兄也在!想不到二皇兄如此情深意重,对待休弃之妃,也不忘旧情,前来悼念,真是。。。。。。令人佩服!”
笑容深沉,语气暗含薄讽。李勇略略转头,目光别有深意地打量着李镇鲜亮的衣饰。
李镇眉头一皱,下意识地瞥了眼甄事隐,口中冷冷道:“甄静之事,本王与摄政王自有主张。不劳六弟费心!”
“哦,那是本王多事了。二皇兄不要见怪。”李勇不以为意地坐了,下人立刻奉上茶来。
只见甄事隐目光几不可见地一沉,淡淡道:“镇宁王光临敝府,不知有何贵干?”
身为外姓王爷,甄事隐曾随当今皇上征战天下,功勋卓着。数年前,皇帝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