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看着他,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异色,是惊讶?还是别的什么?但很快便恢复了古井无波。
他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追问细节,只是淡淡地说道:“那东西,有点意思。你打算如何处置?”
林木的心再次悬了起来。`我^得!书!城* ′已?发,布\蕞~辛`彰`结,孙药痴果然识货!
他快速地思考着,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将问题抛给周山。
“弟子正为此事烦恼。”林木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之色。
“此物毕竟是妖物,弟子不敢擅作主张。正准备稍事休息后,去向周山管事禀报,请他示下如何处置。”
他巧妙地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也试探着孙药痴的反应。
孙药痴听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那锐利的目光似乎又深了几分。
他再次沉默了片刻,然后挥了挥手:“知道了。东西是你杀的,如何处置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走吧。”
林木心中一松,看来孙药痴并不打算插手。他连忙再次行礼:“是,弟子告退。”
他转身走出木屋,看着门外那具冰冷的妖蟹尸体,心中大石并未完全落下。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面见周山。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三块劣品灵石贴身藏好,然后再次背起那沉重的蟹尸,朝着杂役区的方向,一步步挪去。
回到杂役区,林木将妖蟹尸体小心地藏在一堆不起眼的杂草和废料之下,又用清洁术竭力清理了身上过于明显的血迹和水渍,换上干净些的备用衣物,林木才终于支撑不住,靠着一棵老树的树干滑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尖叫着抗议。疲惫、寒冷、疼痛,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神经。但他不敢休息太久。
他吞下一颗辟谷丹,强行压下腹中的空虚感,然后开始冷静地思考如何处理那只铁钳蟹。
私藏?风险太大,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找孙药痴?动机不明,恐被算计。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上报给周山这一条路,虽然同样充满变数,但却是最“合乎规矩”的做法。
他仔细回忆着与周山的每一次接触。这位管事虽然刻薄严厉,但似乎极其看重“规矩”二字,并且对可能影响到药园稳定和自身管理责任的事情格外敏感。
自己这次遭遇妖物,本身就是药园管理范围内的一个“不稳定因素”和“危险信息”。如果自己主动上报,姿态放低,强调是为了药园安全和其他杂役的安危着想,或许能将祸事转化为小功?
而且,自己如今这副狼狈模样,以及手上的伤,都是实实在在的证据,正好可以佐证自己所言非虚,并非无故深入险地。
“赌一把!”林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缓缓站起身,再次将妖蟹尸体背起,这一次,他没有再用东西遮掩,只是用藤蔓捆扎好。他要的就是这份“坦诚”和“第一时间上报”的态度。
他选择在杂役们刚刚开始出工,周山通常会在管事屋附近巡视的时机,走向了那间熟悉的低矮石屋。
果然,周山正黑着脸站在屋外,训斥着两个因为迟到而惴惴不安的杂役。看到林木背着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满身狼狈地走过来,他眉头皱得更深,不耐烦地喝道:“林木!你又搞什么鬼?这副样子”
话未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林木背负的那只狰狞的铁钳蟹上,声音戛然而止,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林木走到近前,将沉重的妖蟹尸体卸下,放在地上,然后恭敬地躬身行礼,声音嘶哑却尽量保持清晰:“周管事,弟子有要事禀报。”
他没有等周山发问,便将早己准备好的说辞快速而条理分明地说了出来。
从下游苔藓枯竭,不得不冒险向上游寻找,到在深潭遭遇此蟹突袭,自己如何奋力搏杀才侥幸得脱,最后点明此物凶悍异常,恐非凡物,担心上游还有同类,危及药园安全,故第一时间前来上报,请管事定夺。
他的叙述,七分实情,三分包装,重点突出了“被迫无奈”、“遭遇危险”、“顾全大局”和“遵守规矩”。
周山静静地听着,脸色阴晴不定。他蹲下身,仔细检查着那只寒潭铁钳蟹的尸体,用手指敲了敲那坚硬的甲壳,又翻看了看那对巨大的铁钳和林木石片造成的伤口。
他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审视意味越来越浓。
周围的杂役们也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远远地看着,交头接耳,脸上充满了好奇和惊疑。
过了半晌,周山才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电般再次射向林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