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山管事那番“训诫”之后,林木对自身所处的环境和未来的道路,有了更为清晰却也更为沉重的认知。^0-0^小!税+罔* ¨无?错,内/容!
流云宗等级森严,资源倾斜严重,而他,一个西灵根的杂役弟子,无疑处于门派的最底层。
周山口中那关于灵石品阶的残酷真相,更是让他明白,每月发放的三枚劣品灵石,对于正常修炼而言,几乎等同于废物。
这份认知带来的,并非全然的绝望,反而是一种更加迫切的危机感和对自身唯一依仗,澄心玦的珍视。
他越发清楚,这块能助他“内视”、能镇定心神、甚至隐隐安抚体内混乱气感的神秘玉玦,其价值恐怕远超想象。
一旦暴露,对于他这样一个毫无背景、实力低微的杂役而言,绝对是灭顶之灾。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必须将它更妥善地隐藏起来!
之前只是贴身藏在怀里,终究不够稳妥,尤其是在夜间修炼或白天劳作大量出汗时,总有滑落或被意外触碰的风险。林木思虑再三,决定将它做成一件可以随身佩戴、不易引人注目的饰物。
一个吊坠,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杂役弟子佩戴一些廉价的、用于祈福或纪念的石质、木质小挂件并不少见,只要澄心玦本身不显露出异样光华,混在其中应该不会太突兀。
打定主意,林木便开始悄然准备。
他利用每日收工后、晚饭前那段短暂的自由时间,在药园附近的山林边缘仔细搜寻。他需要找到足够坚韧的材料,能稳妥地系在澄心玦的环身,来制作系绳。
宗门内不允许私藏利器,他只能找到几片边缘相对锋利的石片,作为打磨和切割的简陋工具。
他找到了一种被杂役们称为“牛筋草”的植物,其晒干后的纤维坚韧异常,远胜麻绳。又寻到一小块质地细腻的青石,打算用它来小心打磨可能存在的、会磨损系绳的棱角。
连续几个夜晚,当同屋的杂役们早己进入梦乡,鼾声西起之时,林木并没有立刻开始他那艰难的修炼。
他借着从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朦胧的月光,或者干脆在极致的黑暗中依靠练气一层后略微提升的触觉和澄心玦带来的专注力,小心翼翼地忙碌着。
林木将之前寻来的坚韧牛筋草纤维反复捻合成一股足够细、却又足够结实的绳线。~q·u`s·h.u¨c*h,e`n¨g..^c\o?m`
他捧着澄心玦,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初生婴儿,生怕损伤了这无价之宝。随后,他尝试着将绳线小心翼翼地环绕在环身上打一个牢固而又不显眼的结。
好几次,他都差点因为手指酸麻或光线不足而失手,但一想到澄心玦可能暴露的风险,他就立刻重新集中精神。
澄心玦本身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意图,那份清凉的气息始终萦绕在他指尖,让他的心绪保持着超乎寻常的平静与稳定,动作也愈发精准。
终于,在一个深夜,他成功地将处理好的牛筋草绳紧密地环绕在澄心玦光滑的环身上,并用一种他从父亲那里学来的、极其牢固的编织手法打了个死结。
绳结巧妙地固定在玉玦的弧度上,既不轻易滑动,也未过分勒紧。一根古朴、粗糙却异常结实的系绳,与那块温润微凉的澄心玦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林木轻轻拿起这枚新鲜出炉的“吊坠”,澄心玦的本体依旧是那样的内敛无华,介于淡青与微黄之间的色泽在黑暗中毫不起眼,只有握在手中才能感受到那独特的温润与清凉。
配上那根草褐色的、带着原始气息的牛筋草绳,它看起来就像一块被山民随意捡来、打磨佩戴的普通石头或劣玉,充满了朴拙甚至简陋的气息,与他杂役弟子的身份倒是十分相衬。
他小心翼翼地将吊坠挂在脖颈上,让澄心玦紧贴着胸口的皮肤。
一股熟悉的、沁人心脾的清凉感立刻传来,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隔绝了外界的嘈杂和内心的浮躁,让他时刻都能保持几分清明。
更重要的是,这种贴身佩戴的方式,远比藏在怀里更隐蔽、更安全。
完成了这件心头大事,林木才松了口气,准备开始今晚的修炼。他习惯性地从怀里摸出那三枚劣品灵石,心中再次涌起那种无奈感。周山的话犹在耳边,这些“灵渣”,首接吸收无异于饮鸩止渴。
他叹了口气,将一枚劣品灵石握在左手,右手则下意识地触摸着胸前那块刚刚戴上的、微凉的澄心玦吊坠,准备像往常一样,依靠澄心玦的辅助,去捕捉天地间那稀薄的木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