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刀落下。-捖?本¢榊′栈` ?耕′欣.醉`全?
石屑如尘埃,在阳光中飞舞,然后归于沉寂。
康斯坦丁手中的刻刀,无力地垂下,几乎要从指间滑落。
他抬起头,仰望着自己耗尽心血与灵魂的作品。
那是一尊神。
从坚硬的岩壁中挣脱而出,俯瞰着城门下渺小如蝼蚁的众生。
雕像的面容,是林凯的脸,平静,淡漠,带着一种超越了人类情感的威严。
阳光照在他的石质眼眸上,没有映出丝毫光亮,反而像是被那深不见底的空洞所吞噬。
他的身躯,每一寸肌肉线条都充满了力量,却又不是凡人的那种粗野,而是一种经过精密计算的,完美的黄金比例。
仿佛只要他愿意,下一秒就能从岩壁上走下,用一只手,捏碎这片废土上所有的混乱与污秽。
康斯坦丁在雕刻一座神。
“看……”
城门下,一个刚刚结束巡逻任务,正准备进城的年轻卫兵,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仰起头,嘴巴无意识地张开。
他的同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瞬间呆立在原地。
“天呐……”
“完成了……他真的完成了……”
越来越多的人,停下了脚步。
出城的战士,进城的幸存者,维持秩序的治安队员。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座宏伟到令人窒息的雕像所吸引。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敬畏与恐惧的寂静。
一个刚被接入盘古城的小女孩,紧紧抓着母亲的手,她看不懂那雕像代表的权力与意志,只是本能地感到害怕。
“妈妈,那个人……他为什么不笑?”
她的母亲立刻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脸上满是惶恐。
“不许乱说话!那是主人!是主人在看着我们!”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狂热的崇拜。
城墙之上,王彪叼着一根雪茄,双手撑在城垛上,眯着眼睛,一言不发地看着那座雕像。
他身后的一个心腹,低声说道。
“彪哥,这老东西还真有两下子。这玩意儿立在这,以后谁还敢在城门口闹事?看一眼腿都软了。”
王彪没有回应。
他只是吐出一口浓重的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他看的不只是雕像。
他看的,是雕像之下,那个依旧坐在遮阳伞里的,优雅的女人身影。
以及,悬在半空中,那个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生命力的雕刻师。
升降平台缓缓下降,发出的轻微机械声,将康斯坦丁从失神中拉回现实。
他双脚落地,身体一阵踉跄,几乎要跪倒在地。
连续半个月的极限工作,己经彻底掏空了他。
他现在就像一具空壳,风一吹就会散架。
那辆黑色的悬浮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了他的面前。~x!t¨x′x-s′.~c^o,m*
车门打开,陈静走了下来。
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金色的盘扣从领口一首扣到腰际,一丝不苟,带着一种禁欲般的威严。
她的脸上,己经看不到前几日那种慵懒的潮红。
她又变回了那个冰冷的,完美的女兵。
她的目光,没有在康斯坦丁身上停留超过一秒,而是先抬头,仔细地审视着那座巨大的雕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康斯坦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在等待宣判。
来自他的女神的,最终的宣判。
许久,陈静才收回目光。
“很好。”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赞赏,只有一种对结果表示认可的平淡。
“超额完成了百分之二点一的精细度指标。”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薄薄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金属卡片。
“这是你的报酬。”
“三十万贡献点。”
“凭借这张卡,你可以在盘古城内,兑换你想要的一切。食物,住所,衣物,甚至是下城区的一间独立商铺。”
她将卡片递到康斯坦丁的面前。
那是一笔足以让任何幸存者疯狂的财富。
那是他用技艺与憎恨,浇筑出的黄金。
康斯坦丁看着那张卡片,却没有伸手去接。
他知道,一旦他接过了这张卡,他与她之间,那份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