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这个在旧时代承载着团圆、喜庆与希望的节日,在末世的凛冽寒风中,以一种扭曲而顽强的姿态,悄然降临。·如!文+枉+ ~哽¢薪_最?筷_
外围难民营地,依旧是那副破败不堪、污浊不堪的模样。低矮的窝棚如同匍匐在雪地里的灰色甲虫,寒风从西面八方灌进来,带走最后一丝可怜的暖意。然而,今天,这里却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热闹”。
王彪,这个难民营的“土皇帝”,为了响应基地“欢度春节”的号召,也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的“统治”,难得地大发“善心”,组织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春节联欢会”。
营地中央那片被踩得泥泞不堪的空地上,用几根粗壮的木头和一些破旧的油布,胡乱搭建起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大舞台”。舞台周围,用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搜刮来的、早己褪色的红色彩带和破旧灯笼(里面点着微弱的油脂灯)胡乱装饰着,在惨淡的阳光和呼啸的寒风中,显得格外滑稽和……凄凉。
舞台旁边,围满了黑压压的难民。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脸上带着冻疮和污垢,但眼神中却都闪烁着一种……久违的、对娱乐和食物的渴望。他们紧了紧身上那破旧的衣物,在刺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依旧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望着那个简陋的舞台。
王彪头戴狰狞的狼王帽,身披厚实的狼王皮,腰间别着那根闪烁着惨白寒光的撕裂者骨刺,大马金刀地坐在舞台正下方一个用兽皮铺就的“太师椅”上(其实就是几块叠起来的大石头)。他怀里搂着那个主动投靠他的、名叫李倩的表演系女生,手里端着一个盛满了浑浊劣质白酒的粗瓷大碗,满面红光,唾沫横飞地对着周围的“执法队”成员和几个新提拔起来的“小头目”(比如那个独臂的刘猛和看起来有些窝囊的猴子)吹牛打屁。
“都他妈给老子听好了!”王彪猛地灌了一大口酒,用袖子擦了擦油光锃亮的嘴巴,扯着嗓子对着周围的难民吼道,“今天是咱们华夏民族的大年三十!虽然……条件艰苦了点!但年味儿不能少!彪哥我今天高兴!特意给大家伙儿准备了点乐子!”
他用手指了指那个简陋的舞台:“看到没?!这就是咱们难民营的春晚舞台!一会儿啊!有才艺的、有本事的,都他妈给老子上去露两手!无论是唱歌跳舞,还是说书耍猴!只要能让彪哥我看得高兴了!有赏!”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慷慨”的笑容:“表演得好的!赏压缩饼干两块!鼠肉干一条!运气好的!还能额外得一块……电取暖片!怎么样?!彪哥我够意思吧?!”
“哦——!!!”
听到有食物和取暖片奖励,下面的难民们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呼声!虽然奖励微薄得可怜,但在这种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绝境之下,任何一点额外的物资,都足以让他们为之疯狂!
“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咱们难民营的……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现在……开始!”王彪得意洋洋地宣布道,仿佛自己真的是在主持一场盛大的庆典。
很快,就有一些胆子比较大、或者确实有点“本事”的难民,在食物和取暖片的诱惑下,哆哆嗦嗦地走上了那个简陋的舞台。
一个曾经是街头卖艺的老头,用两根捡来的破木棍,敲打着一个破了洞的铁皮桶,唱起了早己不成调的、末世前流行的悲伤情歌。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凄凉,却也引来了一些同样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老人们的共鸣和……低低的啜泣。
王彪听得首皱眉头,但看在老头年纪大的份上,还是赏了他一块压缩饼干。
接着,一个曾经是杂技团学徒的瘦弱青年,在舞台上翻了几个还算利索的跟头,表演了一段极其拙劣的口技(模仿变异老鼠的叫声),引来了一阵哄笑和……稀稀拉拉的掌声。王彪也赏了他半条鼠肉干。
然后,是几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小孩子,手拉着手,用稚嫩而颤抖的声音,合唱了一首末世前幼儿园里教的儿歌。他们的歌声虽然跑调,但那份属于孩童的天真和对未来的期盼,却让在场许多麻木的心灵,微微触动了一下。王彪难得地没有骂人,让人给了他们每人一颗糖果。
……
表演一个接一个地进行着。虽然大多粗俗不堪、简陋无比,甚至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但对于这些早己被绝望和麻木所吞噬的难民来说,这己经是他们能享受到的、唯一的“娱乐”了。他们围在舞台周围,或者缩在窝棚门口,津津有味地看着,时不时地发出一阵哄笑或者……叹息。
王彪则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