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反而被更强大的变异生物追杀)。搜集队则负责到更远一些的、被废弃的村庄或城镇边缘,搜寻任何可能用得上的物资——食物、药品、燃料、金属等等。
这些外出任务极其危险,每一次出发都可能意味着死亡。但王彪给出的“奖励”也足够诱人——完成任务带回物资的人,可以优先获得一部分食物,并且能够积累“贡献积分”(这是王彪自己捣鼓出来的土办法,模仿基地的贡献点体系),积分高的人,将来优先推荐进入基地。
这个“进入基地”的梦想,如同悬在驴子眼前的胡萝卜,驱使着许多绝望的难民,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走出相对安全的营地,去面对外面那个更加残酷和危险的世界。
而那个戴眼镜的经理,则被王彪任命为“后勤总管”,负责登记外出人员、统计带回的物资,以及……最重要的,向王彪汇报营地里的大小事务,充当他的耳目。这个看起来文弱的男人,在这种环境下反而如鱼得水,利用手中的一点点权力,暗中为自己捞取了不少好处,也成为了王彪监视和控制整个营地的重要棋子。
至于那个懂点医术的赤脚医生老头,则成了营地里最受欢迎、也最无奈的人。他手里只有极其有限的、从外面搜集来的过期药品和简陋器械,每天都要面对大量的伤者和病人——冻伤、饿晕、外出受伤、被疤哥他们打伤……他只能尽力而为,但更多的时候,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在他面前流逝。
王彪对于营地内部的这种压迫和不公,采取了默许甚至纵容的态度。在他看来,只要这些人不闹事,不冲击基地,能老老实实地干活,甚至能带回点有用的东西,那就够了。至于他们内部怎么狗咬狗,怎么互相倾轧,他才懒得管。
“彪哥,这是今天狩猎队带回来的东西。”猴子提着两只冻得硬邦邦的、羽毛杂乱的变异野鸡,来到了王彪的窝棚。
王彪瞥了一眼,嫌弃地撇撇嘴:“就这么点?还不够塞牙缝的!那帮废物!告诉他们,明天要是再带不回像样的东西,晚饭就别想吃了!”
“是是是,我马上去传话。”猴子点头哈腰地应着,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对了,彪哥,刚才眼镜那边来报信,说疤哥那伙人,昨天晚上好像……好像把搜集队一个女队员给……给糟蹋了……”
王彪闻言,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来,满不在乎地说道:“操!多大点事儿!末世里,女人不就是个玩物吗?只要没闹出人命,没影响干活,随他们去!告诉眼镜,少他妈拿这种屁事来烦老子!”
“呃……是,彪哥。”猴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他心里虽然也觉得有些不妥,但在彪哥面前,他不敢有任何异议。
这就是王彪的管理策略——用最原始的暴力建立权威,用有限的资源和虚无的希望拉拢一部分人,再用这部分人去压榨和控制其他人。残酷、首接、毫无人性,却又在某种程度上,维持了这个小型末世社会的运转。
他就像一个粗暴的牧羊人,挥舞着鞭子,驱赶着一群濒临死亡的羔羊。他不在乎羊群的死活,只在乎它们是否听话,是否能为他带来利益。
夜幕再次降临,寒风呼啸,雪花飘落。难民营里,篝火星星点点,映照着一张张麻木、绝望或者暗藏凶光的脸。王彪坐在自己温暖的窝棚里,啃着一只烤得滋滋冒油的变异鸡腿(这是狩猎队孝敬他的),喝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劣质白酒,感觉自己的人生,似乎达到了某种巅峰。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种建立在暴力和压迫之上的秩序,是何等的脆弱。更没有意识到,那些被他视为蝼蚁的难民眼中,正在积蓄着怎样的怨恨和怒火。